“好睏啊......”白若雪拖著疲憊的雙腿往居舍趕去:“管它什麼案子,先睡覺要緊......” 她已經困得不行了,回到自己房間簡單洗漱一下,趴到床上倒頭就睡。 可是同樣在迎賓館,還有人正在書桌前提筆疾書,這個人卻是鑌國左丞忽魯孛。 只見他先是很快寫好了一張小紙條,小心翼翼地捲成一根,然後裝入一個筷子一般粗細的小筒之中,蓋上蓋子用火漆封口後放在一邊。 做完這些之後,忽魯孛重新提筆在一份摺子上書寫了起來,這一次的速度慢了許多,也認真了許多。他邊斟詞酌句邊提筆落字,竟用了二刻鐘才將寥寥兩百多字寫完。 將筆置於一旁,忽魯孛又拿起摺子反覆檢視,確定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以後,他這才吹乾墨跡之後裝入封套之中,封住套口。 忽魯孛將一名心腹侍衛招進屋裡,將摺子與之前的密信放在一起交到他的手中,叮囑道:“天一亮,你就把這道摺子派人加急送回上京會寧府,呈與聖上。” 心腹先將摺子納入懷中,應道:“卑職明白!” 忽魯孛指著他手中的密信叮囑道:“至於這個,即刻用信鴿千里傳書,送至二皇子手中。有一點要記清楚,這封密信一定要在摺子到達聖上手裡之前送到二皇子手中。記清楚了沒有?” “卑職記清楚了!”那心腹收起密信後也不多說,立刻退出了房間。 過了沒多久,忽魯孛就見到窗外的有一道矯健的身影掠過夜空,他知道這是密信已經被信鴿送走了。 他很放心在這個時候放出信鴿。因為一般人都以為普通訊鴿與雞一樣有夜盲症,無法在晚上飛行,所以也不會多做防備。 可是他這次帶來的信鴿卻是極為珍貴的紅血藍眼鴿,不僅飛行能力極強,更能夠在黑夜中自由翱翔,堪稱鴿中之王。部分軍隊中為了使情報能夠進行及時傳遞,會花大價錢培養紅血藍眼鴿傳遞軍情。這幾隻可是他花費了不少銀子,才從中原購得的珍品。 “接下來,你們會如何應對呢?哼哼哼!” 目送信鴿離去之後,忽魯孛也難抵湧起的睡意,上榻休息了。 趙懷月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只能拉著昏昏欲睡的趙楙和趙甘棠登上馬車,一路往皇宮疾馳而去,在寂靜的大街上留下了一連串車輪滾動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憐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殿下,我們已經到皇宮了。” 趙懷月睜開酸脹的睡眼,朝窗外一瞧,馬車已經停在了皇宮的外圍。不過現在皇宮的內城大門還緊閉著,要等到上朝之前才會開啟。 “七弟、甘棠。”趙懷月朝靠在車廂角落熟睡的兩人喊道:“快起來,咱們已經入宮了!” 兩個人這才從睡夢中驚醒,不情不願地隨著趙懷月走下了馬車。 下車之後,趙懷月朝小憐說道:“我們進宮面聖去了,你就先將馬車趕到待漏院候著吧。” 三人來到皇宮門前敲開門,表明身份之後由一名小太監領著先到偏殿休息。雖然以他們的身份能夠提前入宮,但是要想面聖還是要等到趙俔起身以後。 宮女為三人奉上了香茗和茶點,趙楙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潤潤嗓子,隨後問道:“王兄,等一下父皇那邊……” 趙懷月當然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麼,可不會犯傻去替他出頭。 “七弟,你既為鑌國使節團的主陪,這件事自然只能由你向父皇說明。或者……”說到這裡,趙懷月的眼神朝一邊的趙甘棠瞟去。 見到由趙懷月出面無望,趙楙又看向了趙甘棠。不過趙甘棠卻一直低頭喝著茶,裝聾作啞扮作不知。 趙楙心知這事兒他算是躲不過去了,只能自認倒黴,靠著椅子上盤算著怎麼向趙俔交待。 此刻的趙俔正沉浸在溫柔鄉里。昨夜他留宿在淑妃黎翠燕的鉛英閣中,兩人如糖似蜜地恩愛數回之後才相擁而眠。 “官家……”範紹沅輕輕地在趙俔耳邊喊道:“官家,時辰不早了,該更衣上朝了……” 趙俔聽到之後很快就爬了起來,在宮女和太監的伺候下準備更衣上朝。 他正在更衣中,忽見一個小太監跑到範紹沅耳邊悄悄說了幾句,後者聽完之後即刻朝他走來。 “什麼事啊?”趙俔隨口問道:“這麼早就有人急著求見嗎?” 雖然現在還沒到早朝的時間,不過也有大臣會在遇到重要決議時,提早過來面聖,以便皇帝在早朝的時候能對決議有所準備。 “官家,是燕王、魏王和臨淮郡王一同求見。”範紹沅答道:“三位殿下已經在偏殿等候多時了。” “什麼!?”趙俔心中立刻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們三人應該都在迎賓館接待兩國的使節團,這種時候為何會急於求見?莫非......莫非使節團那邊又出了什麼事?” 更衣之後,趙俔立刻說道:“宣他們到御書房。不、朕直接去偏殿見他們!” 來到偏殿,三人見到趙俔親自前來,立刻起身拜見。 “不必繁文縟節了。”趙俔坐下之後問道:“這麼急著見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