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生的這個發現,讓秦思學振奮了一下:“還真是這樣!” 他將椅子放倒,發現麻繩的碎末集中在其中一張椅子腿上,上面還留下了一圈摩擦的痕跡。 “這就說明有人曾經用麻繩在桌腿上繞了一圈,之後快速抽離,這樣才會留下我們現在看到的痕跡。” “阿富,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了我們再叫你。” 阿富畢竟還是嫌疑人之一,留在這兒的話討論案情相當不方便。 等他離開之後,小憐把那截麻繩繞在另一條椅子腿上,然後用力一抽,原本纏繞的地方不僅落下了同樣的碎末,還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記。 “真的是這樣造成的!薛三妹說不定是從這兒的視窗爬到二樓,鑽進‘矛之間’後殺害了司徒莊主,然後重新回到這兒,再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去。還有,窗戶的插銷問題也解決了,她完全可以在假裝發現司徒莊主遇害的時候關上!” 秦思學心中算了一下時間,說道:“她如果要這麼做,唯一的機會只有來叫彭公子他們吃飯那段時間。她從伙房走到大堂,再喊彭公子和阿富吃飯,相隔不到短短一刻鐘。要從這兒翻窗爬進樓上殺人再返回,這時間上根本就來不及啊。而且司徒莊主看到從窗外爬進一個人,會一點警覺性都沒有?” “哎?這個麼......”小憐的自信一下子又沒了。 秦思學又拿起那段麻繩的兩段扯了一下道:“還有,這種麻繩有些偏細,並不太結實。能否承受得住這樣一個成年人上下攀爬還是一個問題,萬一斷了或者失手滑落,下面可是懸崖峭壁,太冒險了。” “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吧......”不過說這話的時候,她完全沒有底氣。 “小憐姐,還真是完全不可能。”秦思學答道:“就算薛姐姐殺人後真的成功往返,也沒辦法解釋司徒莊主死亡時間上的問題。而之前我也再三強調了,司徒莊主的死亡時間一定是你們下棋到做飯的的這段時間內。她在這個時間殺人,和她裝作喊吃飯的時候殺人,相差也只不過短短半盞茶的工夫。光靠那麼點時間開窗降溫,是不可能造成這麼大的誤差的。” “還是不對啊,我還以為難得一次搶先破案了呢......” “應該已經非常接近了,我覺得小憐姐的推論差這麼一點點就成功了。” 秦思學靠在視窗,閉上眼睛,讓涼風吹拂著自己的臉龐:“到底是差在哪裡呢?我明明覺得真相就在眼前了,一定還有什麼東西被我們忽略了......” 他用雙手蓋住臉,輕輕揉搓起來,試圖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繼續思考案情。搓了幾下之後他睜開了眼睛,手上的動作忽然停住了。 “劉侍郎、小憐姐!”秦思學的身子向外面探得更出了:“你們看那是什麼東西?” 劉恒生眯起眼睛,答道:“像是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崖壁的縫隙中。” 小憐眼尖,立刻認出了是什麼:“這好像是碎紙片!” “難道這上面寫了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所以撕碎之後扔出了窗外?”劉恒生朝崖壁四周看了一圈,為難道:“距離雖然不太遠,但是奈何周圍沒有攀附的地方,而且周邊還結了冰,根本就無從下腳。不知道莫莉那丫頭行不行?” 小憐問道:“那要不我去叫莫莉過來看看?” “恐怕連莫莉也無能為力。”秦思學目測一番後,拒絕道:“太危險了,我絕對不能讓莫莉冒這個險!” “我先把她叫來再說,說不定她會有辦法。” 莫莉來了以後也直搖頭:“這我可真做不到了,師叔有辦法嗎?” 一起跟來的萸兒朝下面望了一眼就縮了回來:“別問我,我看著都頭暈!” 莫莉想了一下後又道:“主要是下面沒有落腳的地方,要是能有根長一點的繩子拴在腰上把我放下去,或許能夠拿到。” 小憐說道:“之前阿富說長繩子只有文莊的倉庫裡有,武莊裡恐怕沒有太長的繩子。而且那繩子看著太細,就算這裡有一模一樣的也不見得能承受得住。” “啊哈,我有辦法了!”秦思學難得笑出了聲:“昨天為了證實阿富的說辭,我特地去武莊那個堆放雜物的倉庫看了一遍,正好瞧見倉庫裡有幾條麻繩。雖然都不到二十丈這麼長,但是三丈多還是有的,夠用了。莫莉根本就不需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你打算怎麼做?” “我需要小憐姐幫忙,咱們先去倉庫找繩子。” 在倉庫選了一條最長的繩子之後,秦思學並沒有返回“戈之間”,反而往伙房走去。 “咱們去伙房做什麼?” “做魚餌呀。”秦思學甩了甩手中的繩子道:“咱們玩個釣魚遊戲。” 來到伙房之後,秦思學拿了點麵粉放在碗裡和熱水揉了起來,邊揉邊問道:“小憐姐,如何才能讓麵糰在大冬天不會變硬幹裂?” 小憐正在按照他的要求熬製糖漿,隨口答道:“這還不好辦?往裡面摻點豆油就行了。” 秦思學依言倒了一些豆油進去,揉出來的麵糰果然柔軟綿韌不粘手。 一切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