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生聽她說完之後問道:“三妹,你去喊人幫忙的時候,彭公子和阿富還在樓梯轉角那裡修桌子嗎?” 薛三妹沒有多加思考,當即答道:“奴家跑回二樓樓梯處的時候,只看到阿富他一個人在那兒繼續修桌子,沒瞧見彭公子。奴家大喊出事兒了,阿富問出了什麼事,這個時候彭公子從一樓走回了二樓。奴家把莊主倒在地上都是血一事告訴他們之後,彭公子讓奴家趕緊去食堂稟告劉員外,他帶著阿富先去瞧瞧。奴家便急急忙忙趕到了食堂,之後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 劉恒生沒聽出什麼問題,起身後正想去找其餘兩人問話,卻看見邊上的秦思學正在朝他擠眼睛。他便揹著手假裝思考,慢慢踱步到邊上,在一個薛三妹看不見的死角處和秦思學兩個人悄聲說起話來。 小憐趁機和薛三妹聊了起來,還問道:“三妹,看你的樣子精神似乎不太好,明天早上就由我來做早飯吧?” “不用,我不要緊的。”薛三妹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回應道:“我也只是看到莊主倒地之後當場嚇了一跳而已,並沒有看得太清楚。比起你還陪著劉員外去莊主的房間檢視了這麼久,可是遠遠不如。” “那這樣吧。”小憐提議道:“今晚出了這麼大一件事,想必你晚上也睡不安生。不妨明天早上多睡一會兒,我過來幫你一起準備早飯,兩個人的話很快就能做好,你也可以多休息一會兒。” 薛三妹想了想後沒有拒絕,答應了下來:“那行,多謝你了!” “瞧你這話說的?”小憐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跟我還客氣啥!” 這邊劉恒生與已經商量完畢,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三妹啊,那咱們就接著往下問。” “咦,事情不就到你們來為止嗎?該說的奴家都說了,劉員外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不清楚的地方可有不少呢。”劉恒生不緩不急地問道:“首先,我想知道你去的時候門是完全關上的還是虛掩的?” “是完全關上的。” “那你進屋的時候裡面有沒有點著油燈或者蠟燭?” “沒有,奴家進去的時候,房間裡是暗著的。” “房間裡的油燈和蠟燭不是你帶進去的?” “不是。因為武莊的走廊上都點著燈,雖然不是很多,但也足夠照明瞭,一般走路用不著點燈。” “你去的時候走廊上的燈都亮著?知不知道是誰點的?” “亮是亮著,但是誰點的奴家就不清楚了。八成是阿富吧,他不是在那裡修桌子嗎?就算不是他,也應該知道是誰。” “薛姐姐,那就奇怪了。”秦思學在一旁插話道:“屋裡漆黑一片,你又沒有帶油燈進去,那你怎麼認得出躺在地上的人是司徒莊主?” 薛三妹愣了一下:“難道那時候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司徒莊主?” “是司徒莊主沒錯,不過明明我們進去的時候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臉,後來還是小憐姐找到了油燈點亮後才看清的,你就沒有想過地上的人並非司徒莊主?” 原以為薛三妹會無法自圓其說,沒想到她卻不緩不急地答道:“噢,你說的是這個啊,我當然不會去想地上的人是不是司徒莊主。雖然那時候我並沒有仔細去看那人的臉,但是在他的房間裡躺著的不是他還會是誰?” 秦思學又問道:“那你又怎麼確定他已經死了?” “沒有啊。”薛三妹滿臉奇怪道:“我去找彭公子和阿富求助的時候,只說莊主出事了,他倒在地上、都是血,可並沒有說過他已經死了。剛才思學你們進來的時候,我不是還問了莊主他是不是真的死了?當然,當時我見到莊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插著東西,又出了這麼多血,就算以為他已經死了也無可厚非吧?” 秦思學不動聲色地和劉恒生交換了一下眼神。 (這個女人不簡單!)這是劉恒生此時內心的真實想法。 身為官場上的不倒翁,又身居禮部侍郎這樣的要職,劉恒生一生閱人無數,哪裡會看不出這個薛三妹絕不是一個普通的漁娘呢?只不過現在知道這個也沒有太大的意義,現在還不到攤牌的時候。 他暗自留了一個心眼,裝作毫不在意地樣子笑道:“三妹你說的很對,任誰都會這麼以為的吧,我們進去的時候也根本就沒有懷疑過那人不是司徒莊主。你說對吧,思學?” “嗯!”秦思學換上一副天真的笑容:“我只是剛好想到了這麼一件事,隨口問問而已,薛姐姐你可千萬別介意啊。” “怎麼會?”薛三妹也報以微笑道:“我也想早點找到兇手,這樣才能安心睡覺,不然大半夜睡著都不踏實。” 劉恒生繼續問道:“三妹,你進房間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房間裡的溫度和外面走廊不一樣?” “有不一樣嗎?當時奴家見到莊主倒地不動,害怕得要死,並沒有注意這麼多。” “你沒感覺房間特別陰冷?” “沒有啊,大概是奴家之前在伙房做菜,忙得熱火朝天,所以完全沒有感到冷。” “也有可能你進去的時候神仙爐還點著,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