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暫時沉默了一會兒,畢竟這個話題過於沉重,眾人還沒有從之前的恐懼中恢復過來。 劉恒生打破了沉默,向兩人再次發問:“你們只走進去看了一眼就退出了?有沒有碰過司徒莊主的遺體?” “沒有,咱們哪裡還敢去碰啊?”阿富趕忙否認道:“老爺這副樣子,我的魂兒都嚇掉了!” 彭昱恆也答道:“我們沒有碰過裡面的任何東西,退出房間之後就靠在牆邊,直到劉員外你們過來。” 秦思學問道:“彭大哥,你和阿富從修桌子開始、直到發現司徒莊主遇害為止,這中間有沒有留意到過不尋常的事情?” 阿富搶先答道:“沒有啊,我們兩個就在那邊修桌子,也沒見到除薛娘子以外的人過來。” 彭昱恆並沒有回答,卻皺著眉頭在不停地摸下巴,似乎是在苦思冥想著什麼。 見他這般模樣,劉恒生不禁出言詢問道:“怎麼,彭公子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重要不重要,我倒是說不上來,不過有一件事確實讓人挺費解的。” 聽到這句話後,劉恒生連聲催促道:“不管有用沒用,你先說來聽聽!” “就是阿富讓我先去食堂用膳以後,在走下樓梯到一樓沒多久,我就聽到了一個聲音。” “聲音?什麼樣子的聲音?” 彭昱恆卻反問道:“劉員外,你是住在‘錘之間’吧,第一天晚上房間裡的那個大錘子有沒有掉到地上過?” “沒有啊,那個狼牙錘可重得很,我又不像你那樣喜歡舞刀弄槍的,怎麼會去動那個玩意兒?” “那就奇怪了......”彭昱恆甚是不解道:“我那時候聽到的聲音和第一天晚上聽到的聲音相當相似,都是一個沉悶響聲,就像一把錘子掉在地上那種聲音。” “啊,那天我和彭公子聊天的時候,你確實說起過這件事!”小憐忽而想起道:“我記得你那個時候正在夢裡和惡霸頭目大戰三百回合,然後惡霸頭子一錘子砸下來把你給砸醒了。” “對、對!”彭昱恆順著往下說道:“雖然那天我也感覺不像是樓上發出的,可除了劉員外你房間那個錘子以外,我也想不出還能有其它東西了。” 劉恒生問道:“你能確定今天那聲是從哪兒發出的嗎?” “聽不清。”彭昱恆搖頭道:“當時這個聲音挺突然,並且只有一下,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是哪裡發出的,只覺得兩次發出的聲音極為相似。” “剛才我也順路回過一趟房間,那個狼牙錘放得好好的,肯定不是那東西發出的。再說了,今天你在過道上聽到還說得過去,可那天晚上你在自己房間裡睡覺,就算錘子真的掉下來,你也應該聽不到吧?” 劉恒生往上面指了指,又往地上指了指道:“我住的‘錘之間’就在這上面,那天晚上阿富現在住的‘鐧之間’是空著的。‘鐧之間’南面的房間是‘戈之間’,北面是思學住的‘鉞之間’,再北面那間才是你的‘槍之間’。要是你都能聽到的話,思學他肯定也聽到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此刻的秦思學卻叫道:“啊,是那個像錘子落地一樣的聲音啊?那天晚上我還真聽到了!” 小憐也想起來了:“老胡遇襲之後,我問起過那晚的情況。當我問他是否有聽到過一記悶響時,思學確實說過有聽到。” 這回可讓劉恒生一頭霧水了:“你也在睡覺的時候聽到的?難不成我也得了夜行之症,半夜起來舞錘子,卻失手落地了地板上後又撿了起來放回去?” “不是在自己房間,我是在莊門口看雪的時候聽到的,但不知道是從哪兒發出的。過了一會兒,薛姐姐起來解手,我和她招呼了一聲之後就回去睡覺了。” 劉恒生揹著手在房間裡走了兩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劉恒生心中正亂成一團麻,秦思學卻注意到了另一個不尋常的地方。 “阿富,我突然發現咱們住的幾個房間都比較集中,唯獨司徒莊主他一個人住在了最南面的房間,這是為什麼?” 劉恒生停下了腳步,問道:“司徒莊主不就是住在我南面的房間嗎,這沒什麼奇怪的吧?” 秦思學答道:“不對,第一天咱們入住的時候,一樓只住了兩個房間,二樓住了四個房間。阿富是因為吊橋坍塌才沒辦法留下來的,可這件事發生之前莊主他就決定要住在‘矛之間’了,那樣子就變成了二樓住了五間,一樓才兩間,這樣豈非太奇怪了?” “還真是這樣......” “阿富,司徒莊主住‘矛之間’,是誰安排的?” “是我家老爺自己要住那兒的。”阿富抱怨道:“明明還有經常打掃的空房間,程管家卻說老爺他指定要住‘矛之間’,我們兩個只好重新將房間打掃出來。” “經常打掃的房間有哪幾個?” “有一樓的鐧、鉞、槍、戟和二樓的錘、鏜、鞭、槊共八個。” “那樣子的話,即使是現在,依舊還有一個常用房間‘戟之間’空閒著?” “是啊,本來只要換上一套乾淨的被褥,再簡單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