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人?”白若雪聽到趙懷月的話後放下了手中的碎瓷片。 “對,那個人一開始就在二樓,所以我們把他給忽略了!” 白若雪恍然大悟:“殿下說的是躺在床上剛剛甦醒的司徒昶晨?” “就是他!”趙懷月繼續說道:“或許司徒昶晨的身體已恢復了不少,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他的房間就在‘酒之間’隔壁,裡面有沒有人他肯定聽得到。我和程管家將司徒盛暮送回之後,司徒昶晨偷偷趁沒人的時候溜進了‘酒之間’,將窗戶上的插銷拔下,再趕緊逃回自己的房間裝病。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 白若雪輕輕捻了捻手指上沾到的粥粒,答道:“動機這種東西不太好說,有很多事情是我們所不知道的,說不定他們兄弟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恩怨。單純按照殿下所說的這種可能,不是完全沒有,畢竟司徒昶晨中毒並不算太深。他要是身體恢復較快,確實可以做到這件事,甚至他的可能性比碧竹還大。” “你已經排除了碧竹作案的可能了?” “不能完全排除,只是可能性降低了不少。” “是因為我提出司徒昶晨有嫌疑?” “不是。” 趙懷月轉念一想,又問道:“我知道了,是你剛才讓碧竹轉身和躺在地上的時候,從她身上看出的!” “對!”白若雪邊繼續拼著瓷碗邊答道:“如果是碧竹做下的,從她端著吃食進入‘酒之間’一直到程管家聽到瓷碗打碎的聲音為止,只有短短一刻鐘不到。從司徒盛暮中毒的程度來看,應該不止這麼點時間。我之所以讓她轉身和躺地,就是要看她是否在說謊。如果是她假裝暈倒,故意將托盤往地上一扔,然後再躺到地上,那麼那些濺在身上的殘羹應該只會集中身體的正面,尤其是雙腿處。可我檢查過她的全身之後發現,她不僅上身沾滿了殘羹,連背後也濺到了不少。” “背後也有濺到,那就證明碧竹確實是因為頭暈才摔倒。吃食因為瓷碗摔落而濺灑出來,與她身子倒地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這樣才會濺到後背!” “我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她作偽的可能性非常低。”白若雪用帕子擦了擦手:“還有這些。” 趙懷月看到木盆裡的瓷碗碎片已經被分為兩堆。 白若雪將木盆推到趙懷月面前道:“雖然我沒有萸兒的耐心,只能把碎片大致分一下,不過也能看出瓷碗屬於不小心摔落才碎掉的,而不是故意用力往下砸碎的。碎片裡沒有夾雜其它的東西,之前的殘羹裡也沒有,這說明並不是為了掩蓋什麼東西才打碎的。” 趙懷月靠在椅子上沉吟片刻,說道:“難道除了司徒昶晨作案這個可能以外,就只有插銷意外滑落和司徒盛暮自己起來關窗這兩種可能了?” “這樣子也太巧合了吧?”白若雪有些不太相信:“船隻被毀、吊橋坍塌、兄弟二人先後中毒,我總覺得這次事件也是陰謀的一部分。” 趙懷月問道:“可是司徒盛暮回房間、碧竹送魚羹都是偶然,要是人為的話要如何才能讓窗戶自動落下?” “我剛才試過,插銷只插入四分之一至五分之一,就會有可能因為窗戶的擠壓而造成插銷脫落。” “這個我也看到了,可這樣誰能保證插銷就一定能在司徒盛暮躺在房間裡的時候落下?但凡早了或晚了,這個方法就沒用了。” “也是。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難道真的是兄弟相殘?哎,好煩......”白若雪望向武莊的方向:“也不知道劉侍郎他們現在究竟怎麼樣了?明明這一切都是發生在今天的事情,卻像過了許久一般......” 雖然這一天接連發生了一連串的怪事,不過已經到了深夜,秦思學他們依舊睡得無比香甜,直到次日天亮。 “哈欠~”秦思學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來到了食堂。 “來,快趁熱吃!”薛三妹端出了一盤熱騰騰的饅頭:“剛蒸好的。” 小憐隨後也端著一大鍋粥擺在了桌上,為秦思學舀上了一大碗。 饅頭、白粥配上醬菜和腐乳,雖然不算豐盛,卻也能填飽肚子。秦思學已經相當餓了,抓起一個饅頭就啃了起來。 “薛姐姐。”秦思學邊啃邊問:“這些饅頭是你做的?” “這還真不是我做的。”薛三妹笑道:“這是你的小憐姐做的,我只負責將它們蒸熟。她一清早就來幫忙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 “嗐,這有啥?”小憐喝了一口粥道:“舉手之勞而已,小意思。” “就是。”秦思學嬉皮笑臉道:“薛姐姐你不用和小憐姐客氣,你要是客氣的話就是不給她面子,她反而會不開心。” “吃你的吧。”小憐拿起一個饅頭塞住他的嘴:“就你話多!” 薛三妹掩口笑道:“你們看上去真像一對親姐弟,感情真好!” 兩人異口同聲道:“有嗎?”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來了,食堂的氣氛逐漸開始熱鬧起來。 薛三妹滿懷歉意道:“因為沒有鮮肉的關係,也做不了什麼點心,還請諸位見諒!” “沒關係。”司徒仲文毫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