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憐見到薛三妹被燙後,關切地問道:“三妹,你不要緊吧?快點用涼水沖洗一下!” “沒事,小事情。”薛三妹朝被燙的地方吹了兩下,趕緊繼續翻炒:“炒焦了那就慘了。” 一盤炒臘肉出鍋之後,薛三妹這才從水缸裡舀起一瓢涼水,往雙手被燙傷的地方澆去。之前為了做菜方便,她將衣袖都捲了起來,剛才燙到了不少地方。 小憐拉過她的雙手,只見上面有大大小小不少紅點,其中左臂上還有一塊銅錢大小的紅斑,邊上甚至起了一個水泡,看樣子被燙得不輕。 “哎呀,瞧你!”小憐心疼道:“都被燙成這副模樣了,還說沒事。我去看看能不能幫你找點藥膏抹抹,不過這種燙傷的水泡不能隨便挑破,你只能暫時忍耐一下了。” “真沒事!”薛三妹讓她放心:“我本來就是個經常打漁、做菜的漁娘,手上皮粗肉厚的,哪有這麼嬌貴?以前打漁時手經常會弄破,做菜也會切傷、燙傷,過上幾天就沒事了。” 小憐見她說的真切,也就信了。可正要鬆手的時候,忽然發現她的手腕上有好幾道青紫色的扼傷。再往脖子上看去,也留有好幾道,有一道甚至滲出了少量的血跡。 “三妹,你的手臂和脖子上的血痕是怎麼回事?”小憐拉著她的手詢問道:“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沒有這回事兒......”她抽回雙手,勉強擠出不自然的笑容道:“你弄錯了吧,哪有人欺負我?大夥兒都餓了吧,你趕緊把菜端出去,準備開飯。我這邊稍微把伙房收拾一下就來。” “不對,你在騙我!”小憐不肯撒手,刨根問底道:“告訴我,到底是誰這麼對你?難道、難道又是司徒莊主做下的?你別怕,我會幫你出頭。就算他是莊主,也不能這樣子欺負人!” “哎呀,真不是莊主做的!”薛三妹連聲否認道:“剛好相反,是他救了我!” “他救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薛三妹見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只能把真相說出來:“那我就告訴你吧,不過你可千萬別跟劉員外他們提起,免得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來。” “成,我答應你就是。” 於是薛三妹把下午的時候遇到司徒昶晨後遭其輕薄、司徒仲文將她救下一事從頭到尾詳細說了一遍。 然後她心有餘悸道:“那時候真是好險啊,我還以為今天真的要失身了......” “哼!”小憐惱怒地輕哼了一聲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想要輕薄於你,兒子也是這副德行!” “小憐你誤會了,要不是司徒莊主及時出手相助,我恐怕難逃一劫。” 小憐看了她一眼,不太相通道:“三妹,你怎麼突然向著司徒莊主了?明明上午的時候他還在對你動手動腳的。” “之前的時候我確實也以為他想輕薄我,不過現在回想起來,他似乎並不是用那種好色的眼神看著我。當我被大少爺差一點強暴的時候,莊主不僅狠狠教訓了大少爺一頓,而且我能真心感受到他的憤怒。我想之前他這麼對我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可能是我錯怪他了。” “咦,是真的嗎?”小憐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她:“聽我家老爺說起,司徒莊主開出了做一頓飯給你一兩銀子的超高工錢。不會是因為他開出了這麼高的價錢,讓你偏向他說話了吧?” “小憐,你在說什麼啊?!”薛三妹突然變了臉色:“我是那種為了貪圖錢財而昧著良心說話的女人嗎?你這麼一說,豈不是將我與那種青樓裡勾欄賣笑的窯姐兒相提並論了嗎?” “啊、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小憐也覺得自己說的話過分了,趕忙道歉道:“我誤會你了......” 薛三妹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說道:“小憐,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剛才我說的也有些重了。不過你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不會因為幾個銀錢而委身他人。” “那我就放心了。”小憐端起那盤炒臘肉往外走去:“時候不早了,準備開飯吧。” “嗯!” 餐桌上,眾人對薛三妹的手藝讚口不絕。尤其是司徒仲文,豎起拇指直誇讚。 “劉員外,三妹這些菜做得真是不錯。”他夾起一塊臘排骨邊吃邊道:“要不是我知道她是漁娘,還真以為她是劉員外聘請的廚娘。” 劉恒生打趣道:“被司徒莊主這麼一說,我倒是真起了招攬之心。三妹,怎麼樣,等回去之後來我宅上當廚娘如何?” “宅上?”司徒仲文隨即一愣。 要知道本朝的律法相當相當嚴格,普通百姓稱自己家只能為“家”。官員做得再大,只要不是當上宰相,都只能稱為“宅”。皇親貴胄、宰執門第才能用得一個“府”字。 唐朝名相狄仁傑,雖然相繼授官冬官侍郎、地官侍郎、鸞臺侍郎,並沒有當過尚書,但是他卻被加授了“同鳳閣鸞臺平章事”,那就是名副其實的宰相,可用“府”字。劉恒生雖然也是禮部侍郎,卻並非宰相,故而只能用“宅”字。至於,司徒仲文,雖然有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