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失蹤了!?”宗主原本要落子的手懸在了半空中,朝朱雀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本座昨晚還見到過他。” 朱雀的神情較為凝重:“原本按照離火堂的部署,他每天晚上都會在固定的時間出去散步,從迎賓館由東往西轉上一大圈再返回。他散步的路線會經過我們的據點,我們的人只要見到他,就知道一切安好。可是昨晚一直等到了子時他都沒有出現,所以今天一大早屬下就派人出去尋找,結果卻找到了這個。” 她從懷裡取出一顆鋼珠遞給宗主,後者看過之後問道:“這是他的善用之物,哪兒找到的?” “離迎賓館大約一里地的一條小巷子裡,是他散步的必經之路。我們的人過去的時候,地上不止這一顆,還看到牆壁上留有新鮮的劍痕,地上也灑有些許血跡。” 宗主眉頭緊鎖道:“很明顯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所以才會在小巷子裡受到了伏擊。從目前現場留下的線索來看,他一定是落到了咱們對手的手中。” “咱們要不要想辦法去把他營救出來?雖然辦事能力只能算是一般,但是他對我們的忠心卻一直沒有變過,絕對不會背叛我們。” “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宗主抬手製止道:“他的忠心,本座當然知道,不過現在去救人只會弄巧成拙。你知道他被關到了哪兒嗎?審刑院、隱龍衛、大理寺甚至是天牢,都有可能。再者,說不定我們的對手就是在守株待兔等著我們過去救。一旦我們出手,很有可能把自己給暴露了。” “宗主,北契國和鑌國邊境線上目前還沒有大的動靜。北契國內部還在為是否出兵爭論不休,雖然軍隊已經召集了一部分,不過是否出兵還是變數。至於鑌國,軍隊倒是已經在雪梅河邊駐紮了,但是看起來只是在進行威懾,沒有再南下的意向。” 宗主穩如泰山道:“北契國目前主要是看能否妥善解決耶律元榮身亡一事,解決不了,他們國內的主戰派自然會繼續對皇帝施壓。至於鑌國,明顯想要從中狠狠敲上一筆,若是他們知道在錦雲山那裡早就設有伏兵,那又當如何?” 朱雀倒吸一口冷氣:“錦雲山的位置過於敏感,雖然能夠兩頭兼顧兩國軍隊的去向,但是畢竟離邊境太近,很容易產生誤會。” “要是這個時候鑌國駐紮在雪梅河的軍隊再受到突襲,那又當如何?” “這......人不需要多,只要有過交戰便會被視為宣戰。宗主是想......” “現在還不需要做到這一步,就看他們怎麼應對完顏鴻哲遇刺一事。使節團的停留時間沒幾天了,到時候若是事情沒處理好,根本就不需要我們繼續動手就會天下大亂。” “鑌國的野心太大,他們同時覬覦著我們和北契國的領土,到時候會不會變成引狼入室?” “不要緊,本座已經和那邊商定好了,一旦事成,各取所需。至於現在,優勢依舊在我們這邊,只要解決不了兇手的問題,他們依然只是一個肉夾饃而已。現在我們一定要沉住氣,靜觀其變。馬上下命令,讓所有堂中弟兄停止一切活動,直至使節團離開為止。本座倒是要看看,他們究竟如何破局!” 說罷,一顆黑子落在棋盤,將一片白子圍困其中。 同文館中,阿速臺從自己房間走出後伸了一個懶腰,準備去對值守的侍衛進行巡視。 現在防務交接之後,同文館的侍衛白天分別只在南門和西門值守,晚上再在館內增設巡邏。雖然白天出事的機率極小,不過使節團很快就要離開了,阿速臺可不敢在最後關頭再生出什麼事端。那幾個老油子,他可是一點兒也不放心。 斡勒日此刻就抱著自己的鋼刀、靠著牆角閉眼打瞌睡。 “斡勒日!” “哇!”斡勒日從夢中驚醒,拔出刀子亂揮了幾下:“誰、刺客在哪兒!?” “刺客你個大頭鬼!”阿速臺朝斡勒日的後腦狠狠地拍了一下:“你怎麼睡得著的?你這個年齡段,你這個階段你睡得著覺?有點出息沒有?” “嘿嘿嘿......”斡勒日摸了摸自己捱打的腦袋,辯解道:“將軍,我也不是自己想要睡,而是實在是太困了......” “太困了?”阿速臺有些懷疑地看著他:“大白天的卻萎靡不振,你昨晚幹嘛去了?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去玩女人了?都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還滿腦子女人、女人,是不是一定要死在女人肚皮上才肯罷休?” “沒有,絕對沒有!”斡勒日指天發誓道:“我要是昨天晚上睡了女人,便遭祖神天打五雷轟!” 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阿速臺也信了幾分:“昨晚你又沒有在半夜巡邏,那怎麼會困成這副德行?而且臉色蠟黃,嗓子也這麼沙啞。” “阿嚏!”打了個噴嚏之後,斡勒日抽了抽鼻子道:“昨晚睡覺的時候被子被我給踢飛了,今天早晨起來的時候發現鼻子塞住了,頭還有些暈乎,想必是著了風寒。剛才值守的時候,頭實在是暈得不行,這才小眯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