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嶽告訴蕭一,這些人可能是專門為了長期值守崗位而開發的基因改造人,能夠承受極低的溫度,新陳代謝的速率非常低,代價是身體的各種機能也十分低下。
蕭一這時候才仔細打量眼前被控制住的三個人。
正如張嶽所說,他們的眼睛呈現一種異常的深藍色,真的就像大洋中的藍洞一般。
面板蒼白得沒有任何任何一絲紅潤,面板還異常地乾燥,龜裂,看上去沒有任何生機。
而此時,三名被控制的生物科技安全力量隊員幽暗深邃的藍色瞳孔中,透出難以言喻的恐懼、無助。
蕭一的語氣放得和緩一些:“你們不要害怕,只要你們肯配和我們的工作,我們是不會為難你們的,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希望你們不要多想。”
誰知道蕭一這句“奉命行事”剛剛說出口,那三個人眼中的驚恐非但沒有任何減緩,反而加劇了三分,隊長乾脆直接磕頭如搗蒜:“你們要什麼情況我們都說,只要別抓我們上工具人裁判所,別的什麼都好說。”
那個隊長是三個人中那個強壯的中年人,蕭一成功將聲音和人對應起來。
蕭一有點愣了,他其實並不知道什麼叫工具人裁判所。
此前的蕭一,從出生、讀書到工作,都在星辰公司的框架之下,在星辰公司的社會中,只有自然人和機械人的區分。
而蕭一從事的工作,也註定了他和生物科技不回頭太多的接觸。
就連生物科技中有號稱擁有完美基因的“完人”和為了某種任務特殊加強過某一種型別基因的“工具人”,也是當初在土衛六的的時候鯰魚號的船長墨水告訴他的。
而現在又冒出了一個“工具人裁判所”,更是另蕭一莫名其妙。
蕭一向資歷深厚的老領航員郝天齊和見多識廣的星際市場商人張嶽投去詢問的目光,可是他們也搖搖頭。雖然他們和生物科技有一些解除,但是他們的解除也非常有限,而且集中在土星附近。至於什麼是工具人裁判所,他們更是聞所未聞。
蕭一隻好虛張聲勢:“算你們識相,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麼?”
那個隊長很明顯被“算你們識相”這句話給嚇住了,既然眼前的人敢這麼說,那肯定是對自己的身份非常有信心,這幾乎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那個隊長磕頭如搗蒜:“裁決者,我們真的沒有背叛生物科技,我們的一切工作,都是奉命行事,我們真的沒有背叛生物科技。”
聽他這麼說,蕭一似乎有了點眉目,既然這個隊長如此恐懼叫做“裁決者”的人,那就說明,“裁決者”在生物科技內部,至少是在工具人面前,有著令人恐懼的力量,而裁決者,似乎也和工具人裁判所有什麼聯絡。
蕭一繼續裝作蠻橫無禮地樣子,去詐那個隊長:“你們私下裡在講什麼,在做什麼,是逃不過生物科技的掌控的,我們早就發現了你們低調從事的天王星觀測活動,可是這些天文觀測活動,難道不應該在生物科技科學院的統一框架下進行麼?為什麼你們天王星的安全力量要另立門戶?”
在艙外的時候,透過李凌的裝置獲取的額外資訊現在派上了用場,蕭一隻是顯示出整個問題的一個角落,搭配上蕭一倨傲的態度,很容易讓那個亂了方寸的隊長以為蕭一已經掌握了全部的細節。
那個隊長一驚,呆坐在地上。蕭一剛才的話,已經徹底擊碎了他最後的僥倖。他原本還以為,裁決者只是來追究他們基地運營不規範的事情,誰知道,他們竟然抓住了違規天文觀測的把柄,儘管自己地位低下,但是被捲入這種事件中,第一個被天王星基地高層犧牲掉的,就是自己,他的心理防線,崩潰了。
一個尖刻的聲音響起:“隊長,先別慌,我看他們未必就是裁決者。”
說話的,是那個身形瘦削的人,這個聲音和人也對應上了。那看來,那個渾厚的聲音,就屬於那個比較胖的工具人了。
瘦子的話提醒了剩下兩個人,他們抬頭看著彗星速遞的眾人,似乎在尋找些什麼細節來印證瘦子的話。
蕭一知道,此時並不能在壓力上有任何放鬆,必須用更強大的心理壓力,徹底壓垮他們抵抗的意志。
蕭一輕描淡寫地說到:“你既然有所懷疑,那我只好將你帶到工具人裁判所,去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裁決者了。”
這是一句直擊痛點的威脅。
三個生物科技工具人明顯被嚇得不清,他們嘗試相互交換眼神,但是被蕭一厲聲喝止。
蕭一冷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