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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4章 內耗

的亡夫叫薛惟吉。提起薛惟吉,大家可能不熟悉,但提起他的父親可就不一樣了,他老人家便是已故宰相薛居正。兩度拜相的張齊賢娶已故宰相的寡婦兒媳,倒葉門當戶對,然而卻被人一紙訴狀告上了法庭,告狀人名叫薛安上,是薛惟吉的兒子,薛居正的孫子。

到此,我們需要重新梳理一下涉案人員的家庭關係。其實薛惟吉並非薛居正的親兒子,薛居正是歷史上有名的“妻管嚴”,他的妻子不能生育,但勇猛彪悍,不準薛居正與婢妾嘗試造人計劃,所以薛居正就收養了一個乾兒子,便是薛惟吉。

薛惟吉是有名的“京城四少”,十足的紈絝子弟,不學無術,口碑極差。薛居正去世的時候,太宗點名關懷,“不肖子安在,頗改行否?”跪在一邊的薛惟吉嚇得不敢起身,從此洗心革面,浪子回頭。

薛惟吉死後,其妻柴氏——也就是本案的重要當事人,這位富婆寡婦同樣沒有生育,也就是說她其實是本案原告薛安上的繼母。小寡婦年紀輕輕,妥妥白富美,不甘守寡,動了二婚的念頭,也就有了這場官司。

薛安上倒不是反對繼母改嫁,而是告她侵吞家產。據薛安上所說,柴氏藏匿了薛家的家產,欲攜此改嫁,涉嫌非法轉移婚後財產。

因涉案人員位高權重,所以狀子一直遞到真宗這裡。真宗表現得很不耐煩,如今國家內憂外患,忙得焦頭爛額,誰有工夫摻和寡婦改嫁的家務事?又是薛家的事,就更不願分神去管,因為薛居正的這個孫子很有他爹年輕時候的神韻,都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當初正因擔心他坑家敗產,所以特意下詔,不許變賣房宅地產,以維護薛居正的名聲和國家顏面。如今他們家果然為了爭奪家產而告御狀,一幫不肖子孫,朕懶得理!

真宗派了個小官——司門員外郎張正倫,前往調解處理,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調解調解、和和稀泥,多大點兒事兒嘛,至於鬧得天下皆知嘛?你們不要臉,難道也不顧及薛居正同志的臉面嗎?別跟京城侯員外家似的,二大爺與大侄女對簿公堂,伶人還捲入其中,貽笑大方,侯員外兩代英名盡毀於此。

沒想到富婆小寡婦柴氏可謂貞烈賢良,面對侵吞家產的指控矢口否認,表示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和解,必須上訴,還自己一個清白。庭前調解失敗,只能交由御史臺,正式走法律程式。

這瓜大了,兩位宰相(薛居正、張齊賢)捲入家產爭奪、寡婦改嫁、母子互訟。

法律程式剛剛啟動,面對侵吞家產的指控,柴氏就反訴原告勾結當朝宰相向敏中,違背詔書賤賣祖產。

又是一個大瓜,咬出了第三個宰相向敏中。

前文有云,為防止薛居正子孫變賣祖產,真宗曾下詔,說薛家祖產不得交易。然而據柴氏交代,向敏中覬覦薛家祖產,已經低價購得,並向自己求婚,被自己拒絕,故而對自己懷恨在心,這才聯合他人陷害自己。

御史臺不敢審了。好傢伙,開局三個宰相,後面指不定還有多燙手的瓜呢……皇上,這瓜還是您來品嚐吧。

真宗怒了,難怪國家內憂外患,國之重臣天天想著搞破鞋,跟這幫蟲豸在一起,還怎麼ake大宋greataga?於是找來向敏中,當面瞭解情況。

向敏中為真宗提供了第三份口供,不出意外地與前兩份不一致:自己的確違詔購買了薛家祖產,但從未向柴氏求婚,自己的妻子剛剛亡故,暫時還沒有續絃的想法,柴氏的說法荒唐至極。

真宗寬慰了許多,貪財也罷,好色也罷,人之常情,畢竟說到底,也還是一家人爭奪家產而已,也就不願分神繼續追查,指示御史臺抓緊結案,多大點兒事兒嘛。

看到官方如此敷衍,貞潔烈女柴氏急了,越級上訪,擊登聞鼓鳴冤。一幫大老爺們兒欺負我一個小寡婦,還有天理嗎?

在柴氏的幫助下,法院方面得到了一份有力的證據——向敏中購買薛家祖產的合同原件。同時,柴氏的供詞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聲稱自己之所以與養子薛安上對簿公堂,就是為了阻止薛家變賣家產,當朝宰相向敏中仗勢欺人,連哄帶騙地要將薛家祖產據為己有,自己所謂的“藏匿家產”等行為,其實是為了保住薛家產業。

案情反轉了。

御史臺的工作人員經驗豐富,認為柴氏之所以翻供,肯定是受了高人指點。果不其然,順藤摸瓜,就把張齊賢父子牽扯了出來,據記載,是張齊賢父子給柴氏出的主意,教她改的供詞。

御史臺將這一情況轉報給真宗。

真宗勃然大怒,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