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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2章 假道伐虢取荊南

【假道伐虢取荊南】 然我們再度聚焦到建隆三年(962)。 9月,11歲的周保權繼承家業,統領南楚(原);11月,19歲的高繼衝執掌荊南。 兩個娃娃坐鎮兩湖,不取不舒服斯基。趙匡胤在派盧懷忠去荊南弔唁高保勖、慰問高繼衝的時候,就秘密囑咐盧懷忠,說一定要幫我探探荊南的虛實!(江陵人情去就,山川向背,吾盡欲知之) 盧懷忠回來後,對荊南現狀做了詳盡的彙報: 從軍事上看,荊南只有三萬軍隊; 從經濟上看,典型國富而民弱,高保勖窮奢極欲、荒淫無道,不僅敗壞了財政,更使得民怨沸騰,失去了民心; 從地緣政治上看,荊南始終沒能改變四戰之地的窘境,而他之所以存活至今,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中原與淮南、川蜀之間的勢均力敵,荊南成為天然的政治緩衝區,再加上“高賴子”靈活多變(厚顏無恥)的外交手段,才能間於齊楚、夾縫求生。如今,中原、淮南、川蜀三方實力發生了天翻地覆地變化,中原一家獨大,淮南殘血跪地唱征服、川蜀躲在劍門關內瑟瑟發抖,荊南失去了縱橫捭闔的土壤。 地緣政治是把雙刃劍,均勢時,地緣政治就是荊南“戲中原於股掌”的工具和籌碼,狐假虎威、駕虎驅狼,四兩撥千斤;而一旦出現一家獨大的局面,那麼地緣政治將變成套在荊南脖子上的絞索,耳邊迴響著大國的低語,“太香了。” 所以盧懷忠經過充分的調研後,給出了最終結論——“其勢危矣,取之易也”! 事實上,自柴榮開始,中原就已經收買了不少“荊奸”,培養了一大批“公知”,如今的荊南更是遍佈“宋粉”,甚至連核心權力圈裡也充斥著大量“精宋”分子,比如“皇叔”高保寅、託孤重臣孫光憲、梁延嗣等,這些人不僅主張要奉土歸宋,而且還要快,當諸藩中第一個歸順的。 當時執掌荊南的高保勖雖然否決了這項提議,但仍然對大宋稱臣納貢,並且極為恭順,趙匡胤找不出軍事打擊的理由。 趙匡胤畢竟是要臉的,否則他完全可以拿一小包洗衣粉,就說這是荊南秘密生產的化學武器;或者找一幫老弱病殘孕,塗上豬血、抹上沙土,就說是被荊南軍隊洗劫的平民…… 偏偏在這時,湖南的周保權發來求援信,主動邀請天朝出兵協助平叛。 “天助我也!”趙匡胤簡直不要太開心。 12月,趙匡胤先頒佈詔書,將周保權由武平軍節度副使改為武平軍節度使,正式官方認可了周保權對湖南地區的合法統治地位,隨後派欽差大臣趙璲趕赴兩湖地區,宣諭潭、朗,勸張文表改邪歸正,同時詔令荊南高氏出兵援助湖南周保權。 就這?當然不。 如果張文表果真迷途知返,放下武器,歸順朝廷,那麼一切又都回到了起點,兩湖地區依然維持著表面稱藩、實際獨立的割據局面。 所以在短短几天后,公元963年正月,趙匡胤派盧懷忠、張勳、康延澤率數千人的前鋒部隊在襄州集結,隨後便讓慕容延釗掛帥,以李處耘為總監軍,征討湖南叛軍張文表。 盧懷忠,前不久剛剛對荊南做了調研,得出“取之易也”的結論; 張勳,後晉時為權臣景延廣(挑起“晉遼大戰”)的親信,後周時參與“三徵淮南”、“北定三關”,宋初參與澤潞之戰、揚州之戰; 康延澤,沙陀人,他的父親就是後唐名將康福,最大的功勞是鎮守帝國西陲,因遭權臣安重誨的陷害而被邊緣化,康福有種族歧視,自認為沙陀族是最高貴的民族,曾聽幕僚一句“錦裘爛兮”而追出廳堂,怒斥道:“我是沙陀人,不是奚人。你才爛奚呢,你全家都爛奚!” 至於慕容延釗和李處耘,就不用多介紹了,“陳橋兵變”中的主要演員,趙匡胤的親信。 從兵力的調動上,也可以看出趙匡胤的雄心壯志,除了天下最為精銳的中央禁軍,還調動了安州、復州等十個州的地方軍隊。宋軍將士們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張文表淹死,很顯然,如此興師動眾,這支軍隊的目標不是張文表,而是整個兩湖地區。 大軍臨行前,趙匡胤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對宰相範質說道:“江陵四分五裂之國,我今日就要用假道伐虢之計,一舉收復兩湖!”隨後,便秘密地給統兵將領下達了最高指示——兩個我都要! 荊南高繼衝接到了趙匡胤的詔書,便派大將李景威率領三千精銳水師奉詔出兵,李景威屯兵城外,等待與宋軍會師。 次月,宋師主力道出襄州,總監軍李處耘派丁德裕打前站,先行一步抵達荊南,告訴高繼衝,說王師要借道荊南討伐張文表,請荊南備下糧餉,在江陵城犒賞三軍。 高繼衝比較犯難,假道伐虢的知名度不亞於鴻門宴,於是回覆說大軍進城容易引起百姓的恐慌,我們願意供饋於百里之外。距離產生美。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