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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徐張分裂

還是那句老話,徐溫雖然與張顥同為託孤重臣,但徐溫畢竟是“廬州嫡系”,楊行密在提拔的同時,始終在防範、打壓,而降將出身、反覆無常小人的張顥,卻在楊行密集團裡混得風生水起。 所以徐溫現在的實力並不支援他與張顥正面硬剛,他必須拉上足夠的幫手。 嚴可求秘密遊說了與張顥親善的將領,如原河東援將李承嗣(此時已經是張顥的副手了),大意是說張顥心胸狹隘,難與共事,目前唯一能與之制衡的就是徐溫,而張顥又要將他排擠除去,張顥獨攬大權後,對咱們恐怕都沒好處。 李承嗣等人紛紛表示贊同。 隨後,嚴可求面見張顥,一針見血,挑破窗戶紙,說外面盛行一種謠言,說是您要害死徐溫,所以才將他外放,現在軍隊里人心惶惶,紛紛猜測誰將是您的下一個目標……人言可畏啊! 張顥當然不能承認自己有謀害徐溫之心,“是主公派他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命令已經發出去了,我有什麼辦法?” 辦法當然有。 “好,您不想害徐溫就行,我有辦法幫您穩住軍心。”語言的魅力,張顥只能吃啞巴虧。 第二天,張顥、李承嗣、嚴可求等為徐溫餞行,客套寒暄未畢,嚴可求忽然臉色大變,瞠目大罵,“好你個狼心狗肺的徐溫!楊氏待你何薄?幼主剛剛襲位,主少國疑,多事之秋,在這關鍵時刻,你只顧自己逍遙快活,拋下幼主不管不顧,你對得起先王嗎?你對得起良心嗎?” 看似對徐溫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倒把張顥罵懵圈了。 徐溫趕緊叫苦鳴冤,“抱歉啊,是我不好,只想著退休享清福了……好吧,那我就再辛苦兩年,為幼主當牛做馬,報效楊氏恩德吧。” 潤州,不去了。 張顥這才反應過來,這倆人唱雙簧,組團忽悠我啊! 於是,張顥殘暴的一面再次體現出來,他派刺客暗殺嚴可求。 深夜,刺客出現在嚴可求面前,拱手施禮,“上命所差,實在抱歉,在下伺候著您高升一步。” 嚴可求臨危不懼,鎮定自若,說道:“自知今日難逃一死,只求壯士慢些動手,且容我留下一封絕筆信,向主公訣別。” 刺客答應。 於是,嚴可求在鋼刀壓頸下奮筆疾書,給幼主楊渭留下一封絕筆信。 張顥派來的這位刺客文武雙全,念過書,信仰忠義二字。他見嚴可求所寫字字悲壯、句句忠烈,瞬間淚崩,把鋼刀往旁邊一扔,拱手說道:“您是好人。我實在不忍心下手。” 然後,刺客提出瞭解決的辦法,那就是把嚴可求的財物帶回去覆命,就說沒找到嚴可求本人。 次日,刺客把嚴可求的財物交給張顥,說目標人物沒出現,只順手牽羊,偷了他們家的一些財寶。 張顥暴跳如雷,把這些財寶摔在地上,大吼:“我要這些財寶幹什麼?我要的是嚴可求的人頭!”此時的張顥應該恨自己為什麼不派紀祥去執行任務。 他不會再有機會了。 嚴可求找到徐溫,說起了昨晚的驚魂一幕。既然張顥已經痛下殺手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徐溫、嚴可求秘密召集了鍾泰章等三十名心腹,大家歃血為盟,發誓誅殺張顥。 這天早上,鍾泰章帶人直接衝進張顥的辦公室,二話不說,掄刀就剁。張顥和他的親近官員瞬間身首異處。隨後,搜捕了紀祥。 徐溫召集文武官員,當眾公佈了楊渥遇弒的真相:張顥指使紀祥等人乾的! 然後,將兇手紀祥綁赴鬧市,五馬分屍。 徐溫率領文武百官前往晉見史氏太夫人,彙報弒主元兇張顥、紀祥伏法。 史氏太夫人早就嚇得魂飛天外,知道這一系列血腥事件都是為了奪權而已,於是向徐溫苦苦哀求,大意就是我們孤兒寡母的不懂政治,也不敢懂,你們想要什麼就拿什麼吧,只求留我母子一條性命,准許我們回廬州老家苟且殘生。 張顥、徐溫在淮南集團中,掌握牙軍兵權,其中張顥是左牙指揮使,徐溫是右牙指揮使。本來左、右牙軍就相當於總部警備隊,或者說主公的保鏢衛隊,所以這二人一旦合謀,那刺殺主公是分分鐘的事兒。 在行事之前,徐溫曾向張顥建議,說左、右牙軍混合編組,建制混亂,恐怕行動會不方便,不如單用一支部隊,方便指揮排程,並建議用自己的右牙軍來執行任務。 張顥小肚雞腸,擔心徐溫會藉機獨吞勝利果實,於是斷然拒絕。 徐溫接著說,“那就單用你的左牙軍吧。” “好!” 從陰謀的一開始,徐溫就已經給張顥下了套。 所以弒殺楊渥、王府三問等一系列行動,全是張顥的左牙軍參與。如此一來,就產生了這樣一個局面:除了張顥本人,幾乎無人知道徐溫也是弒主元兇之一。 對於這種局面的出現,頭腦簡單的張顥竟然是無比開心的,因為這樣一來,徐溫就無法與他爭搶勝利果實了。所以,張顥才上演了“王府三問”,想趁熱打鐵,確立起自己在淮南集團中頭把交椅的位置,獨吞勝利果實。本小章還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