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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掃平河朔

【掃平河朔】 早在朱溫拿下東昭義的時候,就曾給鎮州王鎔寫信,要求他與河東勢力劃清界限、歸附汴州勢力,向魏博羅紹威同志學習。 王鎔一直猶豫不決,沒有給出正面答覆。 等葛從周在青山口擊敗李嗣昭之後,繳獲了李嗣昭與王鎔的來往書信,發現王鎔果然更願侍奉河東勢力,對朱溫多有詆譭、不遜之言。 於是,這封信就成了朱溫進攻鎮州的藉口。 朱溫對葛從周說:“你來當先鋒,等拿下成德軍之後,就讓你做成德節度!” 葛從周更加奮勇,摧枯拉朽一般,三下五除二就兵臨成德軍總部——鎮州城下,激戰中,葛從周不幸被一支流失射中,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卻只能臥床;朱溫親率主力大軍,隨後趕到,二話不說,直接放火焚燒南城門。 鎮州王鎔嚇得六神無主,急忙召叢集僚,詢問對策。 在王鎔的智囊團中,有位周式,能言善辯,進言道:“看來我們不能以武力相爭,而只能以口舌巧退之。”周式與朱溫有舊交,所以主動請纓,願意親赴敵營,遊說朱溫。 老友相逢,卻見朱溫滿面怒容,先聲奪人,拍桌大罵,“我早就給王鎔寫過信,好言相勸了,他卻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我把軍隊帶過來了,他又派你當說客,晚啦!不知道我跟河東李克用有仇嗎?王鎔竟敢依附於河東,還窩藏李嗣昭,我知道李嗣昭就躲在城中,讓他出來。不把李嗣昭送出來,我就打進去抓他!” 談判專家周式不動聲色,面帶微笑,迎接朱溫的狂風暴雨。 先聲奪人,聲嘶力竭,甚至是歇斯底里,都是缺乏底氣的表現。用表現的暴躁掩飾內心的虛弱。朱溫的這些小把戲當然騙不過周式,周式已經把他看穿。雖然未發一言,卻已經在氣勢上完全碾壓朱溫,他的從容淡定讓朱溫更加沒了底氣。 朱溫拿出李嗣昭與王鎔的書信,“看,這就是證據!” 周式接過書信,看都不看一眼,反而笑問朱溫:“您是隻想要一個鎮州就金盆洗手呢,還是想稱霸天下呢?”這就開始給朱溫下套。 朱溫知道這是說客的一般套路,所以不急於往坑裡跳。 “只取鎮州怎麼講?欲霸天下怎麼說?” 周式答道:“霸者責人,以公不以私。天子在上,諸侯藩鎮各守封地,所謂休養生息、保境安民也。您聽說過曹操與袁紹的故事嗎?” 特別提示,本書人物對話中出現的三國典故,絕非我以上帝視角的藝術修飾,全是史書中的原文!整個殘唐五代時期,人們多引用春秋戰國、漢末三國時的典故,借古諷今,出鏡率最高的是齊桓公、晉文公、曹操等人物。所以,不光偉大領袖說把朱溫比作曹操,在當時就有不少人拿曹操跟朱溫做對比,二者實在有太多的相似之處。 朱溫:“孟德公,是我的心中偶像。” “那就好辦了。昔日,曹操破袁紹於官渡,繳獲了很多手下與袁紹的書信,曹操並沒有追查,而是直接把這些書信聚而焚之,所以曹操才能雄霸天下。今日,您出無名之師,而拿一個李嗣昭當幌子,李嗣昭在不在城內,想必您自己清楚。” 朱溫面紅耳赤,“王鎔他……他與河東李克用親善。敵人的朋友,當然就是我的敵人。” 周式擺擺手,“不然,不然。鎮州與河東毗鄰,長期遭受河東的侵擾,王大帥為了百姓著想,不願生亂、生戰,故而委曲求全,屈尊事之。如果大帥您能為國除賊、為民除害,別說我們鎮州,放眼天下,誰不敢聽從您的號令?” 朱溫理屈詞窮,“那……甭管怎麼說,白紙黑字,鐵證如山。” 周式苦笑一聲,“天子降詔和解,還能不給朝廷面子嘛,一封書信應付公差的啦。再說了,河東素來欺負成德,李嗣昭他敢進來嗎?” 朱溫搜腸刮肚,再也找不出理由。 周式繼續說道:“您之於大唐,好比齊桓公、晉文公之於大周,您應該尊崇禮義,建立霸業。而如今,您卻一味地逞強弄威,恃強凌弱。何以示德於天下?” 朱溫:“齊桓、晉文,是我的夢中情人。” 周式忽然變了臉色,由和藹變得剛毅,一股不容侵犯的正氣噴湧而出,“我們鎮州雖小,但城池堅固,糧草充足,更何況,王家在成德已歷經五世,距今整整八十年!深得鎮州民心,群眾擁護,百姓愛戴,人人願意為他們效死力,真要動起手來,還用依靠李嗣昭嗎?” 朱溫轉怒為喜,撫掌大笑,拉住周式的衣袖,把他請入內帳,迎於上座,“方才以言相試耳。跟你逗著玩兒呢。”隨後,雙方在友好輕鬆的氛圍中,進行了坦誠深入地交流,並在許多關鍵性問題上達成了一致共識。 朱溫派親信劉扞回訪鎮州王鎔,向王鎔轉達崇高的敬意和深切的慰問。 按照平等互惠的約定,王鎔派出高規格的“少爺團”(團長是王鎔的兒子王昭祚,團員是其他鎮州將領的兒子們)對汴州進行友好訪問,隨行帶著可觀的見面禮:高階絹二十萬匹;朱溫則為這些鎮州官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