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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後梁尾聲2

【後梁尾聲2】 在後唐的不懈努力之下,後梁給人的直觀感覺儼然成為一個政治昏暗腐朽、臭不可聞、不忍直視的政權。 我們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不標新立異,也不人云亦云,讓我們來看一下打臉的客觀事實: 後梁是“五代”中壽命最長的王朝,存在了16年,緊隨其後的是後唐,13年; 末帝朱友貞是“五代”中在位時間最久的皇帝,11年,排名第二的是後唐明宗李嗣源,7年。 顯然,無論是政權持續的時間還是皇帝在位的時間,後梁都是無可爭議的穩居第一,遠遠領先第二名。 後梁的政策相對寬鬆,前後對比,已經可以算是寬政愛民了。即便是在與李存勖沿河對峙期間,也不止一次地下詔減免稅賦,盡最大限度減輕百姓的負擔。相比之下,李存勖才是政治黑暗,腐敗透頂,對境內人民的搜刮毫不手軟,這也是導致李存勖迅速敗亡的原因之一。 貞明七年(921)5月,朱友貞降制,改元大赦,改貞明七年為龍德元年。這篇制文相當感人,幾乎可以看做是朱友貞的“罪己詔”: “……君為善則天降之以福,為不善則降之以災……朕以眇末之身……不能荷先帝艱難之運,所以致蒼生塗炭之危。兵革薦興,災害仍集,內省厥咎,蓋由朕躬。故北有邊裔狡逞之師,西有蒲、同亂常之旅……師無宿飽之饋,家無擔石之儲,而又水潦為災,蟲蝗作沴……但責躬而罪己,敢怨天以尤人。蓋朕無德以事上穹,無功以及兆庶……” 契丹南侵,是朕的錯;李茂貞襲擾西部邊陲,是朕的錯;發洪水,是朕的錯;鬧蝗災,是朕的錯……總之,一切天災人禍全是我朱友貞不好,請天下百姓不要埋怨別人,不要怪罪老天爺,要怪就怪我朱友貞吧。 當然,詔書敕令並非出自皇帝本人之手,都是由相關部門(翰林院)、相關工作人員(翰林學士,知制誥)起草,但都要由皇帝本人過目,批准之後方可頒佈執行。歷史上不少皇帝都因為“罪己詔”把自己罵得太狗血噴頭,而遷怒於翰林學士的,而這篇制書言辭懇切,態度誠懇,把黑鍋全甩給了皇上,朱友貞能讓它頒佈執行、載入史冊,也說明他起碼不是昏君、暴君。 《舊五代史》對朱友貞的蓋棺定論是一個字,“惜”。因為他“仁而無武,明不照奸,上無積德之基可乘,下有弄權之臣為輔”。可惜啊,可惜。 兩句話概括了朱友貞的尷尬處境,其實還是站在了朱溫的對立面上,“上無積德之基”,你爹缺德,祖宗造孽,報應在子孫身上,活該你有個混蛋爹。 對朱友貞的最大指控,就是他親小人、遠賢臣,寵信奸佞“外戚幫”,疏遠敬翔李振等“元老勳舊”。沒有人願意親小人,任何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皇帝都希望進賢退不肖,朱友貞之所以這麼做,是有他的苦衷。 首先就是他的上位之謎。朱友珪的死,朱友貞的上臺,至今是一樁歷史迷案,但有一點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朱友貞是藉助“外戚幫”的力量才得以即位的,所以日後“外戚幫”對朝政施加的影響也是不言而喻的。朱友貞即便想反抗,也力不從心。 還別說反抗,朱友珪被殺後,朱友貞都不敢去首都洛陽即位,寸步不敢離自己的老巢汴州,找了個理由在汴州登基。皇帝的性命尚且握在“外戚幫”手中,干涉朝政還算事兒嗎? 其次,朱友貞名望太低,資歷太淺,“元老勳舊幫”很少有人買他的賬。 被朱溫寄予厚望的,是長子朱友裕、侄子朱友寧、朱友倫。在長期的南征北戰中,這三人屢見史書,他們跟隨朱溫出生入死,在戰場上得到了歷練,更在軍隊中樹立了威望。 資歷與威望,是團隊接班人的必備要素,而這恰恰是朱友貞最為缺乏的。元老勳舊們,沒有人發自內心地服他。 楊師厚,擁兵不臣,形如割據;魏博叛軍領袖張彥,公開蔑稱朱友貞為“傭保兒”;就連劉鄩,也當著朱友貞的面用笏板在地上指指點點…… 在朱友貞內心深處,這些所謂的元老勳舊們,個個心懷不臣之心,他們蔑視皇權,蔑視中央,蔑視朕!故而不能信任之。 基於這兩個主要原因,也就不難理解朱友貞為何要親近“外戚幫”而排斥“元老勳舊幫”了。 當然,李存勖襲位之初也與朱友貞面臨同樣問題,同樣是20多歲走上最高領導人崗位,面對一群手握重兵且思想活躍的勳舊們。二者最大的不同是李存勖披堅執銳、身先士卒,與將士們共甘共苦,在軍隊中積累資歷,與將士們培養感情,樹立威望;而朱友貞“性沉厚寡言,雅好儒士”。 除了親小人、遠賢臣,實在也找不出朱友貞身上還有哪些值得批評。他不沉溺酒色,不好歌舞,不喜遊獵,不寵伶人樂工,不鬥鵝……沒有任何不良嗜好,比唐懿宗、唐僖宗好多了,就連唐昭宗也在後來沾染上酗酒的惡習。 朱友貞最後做到了君王死社稷,在首都淪陷前夕,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