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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楊光遠謀反

喬榮正在為如何甩鍋苦苦思索,小可愛景延廣就自告奮勇地獻上了這份大禮。 喬榮強壓住內心的狂喜,很配合地表現出震驚和恐懼,然後態度誠懇而謙卑地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宰相大人見教的是,只是方才一番話,資訊量太大,您恕我愚鈍,一來,我是擔心回國後無法全面而準確地轉述宰相大人的訓導和指示,二來是擔心遼主不相信我,認為我是信口開河……不如這樣,您把剛才的話寫下來,我直接轉交給遼主,以免出現差錯。” 景延廣非常高興,“孺子可教也!來人——筆墨伺候!” 隨後,景延廣口述,文書小吏迅速做筆記,隨後謄抄,再由景延廣簽字畫押,表示認可。 喬榮小心翼翼地接過這封信,貼著內衣藏在胸口。這是他的救命稻草。 回到契丹後,喬榮把事情原原本本簡述一遍,並呈上了這份鐵證,“陛下請看,這就是後晉君臣上下對我大遼的態度!” 耶律德光再次勃然大怒,下令逮捕所有後晉在契丹的使者,全部關押在幽州,既不准他們來上京臨潢府覲見,也允許他們回到後晉。扣押外交人員,算是對後晉捕殺契丹商人的回應。 史籍記載,此事之後,“契丹益怒”,“(耶律德光)入寇之志始決”,隨後,兩國之間“日尋干戈。” “喬榮事件”也因此被主流觀點視作是晉遼大戰的導火索。 除此之外,景延廣的另一個愚蠢行為也成為晉遼大戰的誘因,這就是他對“三巨頭”的動作。 景延廣為了能夠獨攬朝政,在中央,他竭力推行激進的“反遼運動”;在地方,也在緩步推進針對實力派“三巨頭”的削藩工作。 景延廣作為政壇後起之秀,綜合實力還比較弱小,他的削藩運動進行的相對來說比較謹慎,劉知遠是先帝爺的河東嫡系,杜重威是皇親國戚,唯有降將出身的楊光遠是“三巨頭”中的軟柿子,於是,景延廣就決定先拿楊光遠開刀。 石敬瑭當初為了安撫楊光遠,曾借給他三百匹戰馬。如今,朝廷下令“括馬”,徵集天下公私之馬以充軍用,備戰契丹。於是,景延廣就聲稱奉石重貴的命令,向他討要這些戰馬。 這是我憑實力借來的馬,憑什麼還? 在那一刻,範延光的音容笑貌浮現在楊光遠眼前,楊光遠悲憤地對身邊人說道:“他們終於要對我動手了!”隨後便秘密召喚他的兒子——單州(今山東省菏澤市單縣)刺史楊承祚來青州,商量大事。 接到父親的召喚,楊承祚對外宣稱母親生病,要回家探望,與當天晚上騙開城門,連夜奔赴青州。 景延廣的這個做法是非常不明智的,既然要解決主要矛盾(契丹),就該抓大放小,把次要問題(削藩)暫時擱置。 石重貴在即位後,冊拜楊光遠太師,加封壽王,以示安撫,只有安撫好以“三巨頭”為首的國內藩鎮勢力,才有可能集中力量對付契丹。景延廣卻再一次擅自破壞了石重貴的大戰略。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石重貴只好做善後補救工作。 首先從中央派人給楊光遠送去玉帶、御馬、金銀綢緞等厚禮,向他解釋撫慰,消除誤會; 其次,從中央派人接管單州,並派禁軍步兵總司令(侍衛步軍都指揮使)郭瑾,率軍進駐鄆州。 青州位於山東半島的中部,三面環海,只有西面能夠透過陸路進出半島,而鄆州、兗州則是進出山東半島的大門,石重貴第一時間增加鄆州的軍事力量,形成“關門打狗”之勢。 楊光遠派騎兵突襲了緇州(今山東省淄博市),將緇州刺史翟進宗俘虜。 石重貴便任命前單州刺史楊承祚為緇州刺史。緇州位於青州和單州之間,所以朝廷的理由是方便楊承祚回家探望生病的母親,讓他的工作地點離家更近一些,以示安撫。與此同時,朝廷調派禁軍將領蔡行遇率軍增援鄆州。 山東半島的形勢驟然緊張起來。 如今,楊光遠坐鎮青州,控制著半島中部,其子楊承勳為萊州(今山東省煙臺市)防禦使,控制著半島東部,其長子楊承祚又新任緇州刺史,為楊光遠把守著西大門。楊氏父子幾乎完成了對山東半島的實質性控制。 此刻,朝廷的大部隊又開始在鄆州集結。在朝廷的甜言蜜語之下,山東半島上空被戰爭陰雲籠罩著,削藩戰爭一觸即發。 楊光遠不會坐以待斃的,他做了兩方面的努力: 一是秘密聯絡山東半島內各州刺史,進行策反工作。 正常情況下,節度使的人事任免權是受到嚴格限制的,其轄區內各州的刺史,理論上應該由中央任命、派遣,此舉正式防止節度使在地方的勢力過於龐大。只是在特殊時期,比如大規模戰爭,迫於現實需要,朝廷不得不放鬆這項管制,才使得節度使枝蔓叢生,對地方形成割據壟斷。 比如前文“兩川戰爭”時,西川孟知祥就對朝廷提出自行任免境內的刺史。像孟知祥一樣,自行任免轄境內的刺史,是節度使武裝割據的前奏。 石敬瑭在位時,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