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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大眼萌”繼統8

當然,石重貴也會顧及吃相,即便是搶劫,也要儘量體面些。 比如,天福七年(942)11月,石重貴集團就在鹽稅上大做文章。 在唐朝,實行的政策是鹽鐵官營,即官府對食鹽實行壟斷經營,老百姓需要購買官府的高價鹽。於是,私鹽販子應運而生,他們走私食鹽,以極低的價格售賣,牟取暴利。 為了維護朝廷的鹽利,各級地方政府都要承擔緝拿私鹽的任務。然而在暴利面前,總有人鋌而走險,冒著被殺頭的危險從事販私鹽這個行業,並且結成團伙,形成了具有武裝力量的“鹽幫”,其代表人物就是本書前文的一大主角——黃巢。 販私鹽屢禁不止,且緝私成本也降低了鹽利。於是,朝廷轉換思路,既然無法根除,那就共同開發、合作共贏,朝廷與鹽幫和解,把官鹽分包給鹽幫,由鹽幫解決“最後一公里”,而朝廷則默許了鹽幫販私鹽的行徑,大家都有錢賺,豈不美哉。 在石敬瑭時期,販私鹽的行為日益猖獗,官府的利潤大幅下滑,於是,石敬瑭集團就想到一個妙招,乾脆解除嚴禁,官府允許民間自由經營,但人民必須交鹽稅,“上戶千文,下戶二百,分為五等”。 其實跟“人頭稅”差不多,就是換個名目而已,全國上下,所有人都要交稅,食鹽則成為普通商品,自由交易。 現在朝廷為了斂財,下詔恢復鹽禁,食鹽仍由官府壟斷經營,老百姓須花高價購買;同時,“食鹽稅”並沒有隨之撤銷,朝廷等於雙重徵稅,既要買我的高價鹽,也要按人頭交鹽稅。 合法地搶掠。 總之,老百姓在各種自然災害的侵襲面前,流離失所、背井離鄉,因災餓死的就有近百萬之眾,在這種背景之下,石重貴集團還把罪惡的雙手伸向可憐的貧苦百姓,搶錢、搶糧、搶馬、搶人…… 5.2朱門酒肉臭 連年無休的自然災害,再加上兵連禍結,天下百姓陷入到水深火熱之中,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石重貴卻以國家財政緊張以及支援戰爭為由,大肆搜刮民力,事實果真如此嗎?石重貴在這段艱難的日子裡也是勒緊褲腰帶,與民共苦嗎? 呵呵。 石重貴作為一國之君,他的生活狀態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紙醉金迷。在全國人民食不果腹的時候,九五之尊的石重貴依然錦衣玉食,醉生夢死。 5.2.1黃金大劫案 史籍記載,每遇四方進貢,石重貴都要求把銀器換成黃金。他的理由是同等價值的黃金比白銀要輕很多,這樣能節省運力(金者貴而且輕,便於人力)。 幹嘛要方便運輸?當時的人們私下都說,這是皇帝要遷到北國的預兆(識者以為北遷之兆也)。走的時候方便。 《宋史》記載,“少帝奢侈,常以銀易金,廣其器皿……” 後來,李崧判三司,取來賬本一查,不禁大吃一驚,實際庫存竟然比賬面上少了一千多錠黃金!誰這麼大膽子,敢在國庫上做假賬、花賬? 李崧立刻找來原負責人劉濤,責問他黃金哪兒去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窟窿,國庫的錢一分一文都不能有偏差,他難道不懂嗎? 劉濤也很委屈,此時的劉濤就好比後唐初期的孔謙,而石重貴則是李存勖。挪用公款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今聖上石重貴,我一個小小的判度支、倉管員,我敢攔著嗎?我敢給他下賬嗎?這是我這個錢袋子與石重貴的默契。 這些話也不能明說,指控皇上盜用國庫?劉濤沒這個膽量。於是只能暗示李崧,“哎呀,某些開銷不及時入賬,以備不時之需,都是常有的事。” 李崧大怒,當即告到有司部門,彈劾劉濤監守自盜。 劉濤委屈冤枉,於是私下找到宰相桑維翰,訴說自己的難言之隱。“相爺,李崧不懂,您還不清楚嗎?那錢是我拿的嗎?還不都是那……那位拿的嘛,這事兒能公開審理查辦嘛!” 李崧原屬李從珂文官集團,而桑維翰是百分百純河東嫡系。所以說,雖然石敬瑭、石重貴對李崧、桑維翰等文官都很敬重,但只有桑維翰是“自己人”,是石家父子的親信嫡系,也就因此瞭解更多的內情。 桑維翰很明白事情的真相。於是,在這樁挪用鉅額公款的驚天大案中,“主犯”劉濤僅僅被判“罰俸一月”而已,案件的審理、判決都尤為低調,甚至於不見諸《晉書》,而是見於《宋史》,因為劉濤的仕途一直延續到了北宋初年。 劉濤的另一件事也值得一提:後唐李從珂時期,劉濤擔任起居舍人,他無意中讀到一篇文章,是一個落第的考生所寫。劉濤看罷,拍案叫絕,斷言此人的才華足以在日後勝任宰相,於是便在第二年的科舉考試中照顧了這位考生,使他進士及第,順利步入政壇。 這位幸運的考生,名叫薛居正。北宋宰相,《舊五代史》的監修。死後榮獲配饗宋太宗廟庭的殊榮;到宋理宗時期,效法大唐的“繪像凌煙閣”,亦評選出二十四位已故功勳,繪像昭勳閣,薛居正就是其中之一。 發現薛居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