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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石敬瑭的掙扎

李從珂,原本姓王,鎮州人士,自幼喪父,與母親魏氏相依為命。魏氏夫人頗有姿色,當時(895)李嗣源掠地河朔,擄魏氏為妾,那時候,李從珂年僅十歲,於是被李嗣源認作養子,帶在身邊,賜名“李從珂”。 據李嗣源自己說,那時候,他也只是一位低階軍官,收入微薄,窮得也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小李從珂就到外面撿柴、挑馬糞,貼補家用。 等李從珂長大了,就隨李嗣源出征,南征北戰,立下不少功勞。 其中最大的一份功勞,就是在919年的“胡柳陂之戰”,那一戰,周德威陣亡,李存勖軍心渙散,李嗣源偷偷北返,而李從珂堅守在李存勖身邊,捨生忘死,終於力挽狂瀾,穩住了陣腳。當時,李存勖就想以軍法從事,將臨陣脫逃、意圖謀反奪權的李嗣源斬殺,是念在李從珂的功勞上,才饒李嗣源不死。 隨後,在922年的“德勝夾城之役”中,李從珂率領著十幾名騎兵,竟然混在後梁的隊伍中,一起退往後梁軍營,等到了營門時,忽然大喊一聲,斬殺數名後梁將士,引起後梁軍隊的混亂,隨後趁亂砍倒後梁的瞭望塔,全身而退。“單挑猛男”李存勖都忍不住讚歎道:“壯哉,阿三!” 次年(923)又與李嗣源千里奔襲,率先攻入汴州,滅亡後梁。李存勖在汴州城外拉住李嗣源的手,說道:“復唐社稷,卿父子之功也。” 《舊五代史》對他的評價是:勇,悲,怯。分別對應著李從珂的三個歷史時期。 年輕時作戰勇猛無敵,出入敵陣,“何其勇也”;當政時卻無治國之才,任用了盧文紀、薛文遇等一幫庸才,且時局不利,天命不佑,“良可悲矣”;最後御駕親征之時,畏懼石敬瑭之兵鋒,畏懼契丹之強盛,以至於在洛陽城外涕淚沾襟,“何其怯也”。 石敬瑭從灰燼中搜尋到李從珂的遺骸,次年三月,葬於徽陵。石敬瑭在入主洛陽之後,就宣佈將李從珂廢為庶人,但歷史還是給了李從珂較為公正的稱號,《舊五代史》稱之為“末帝”,《新五代史》稱其為“廢帝”,總之,是認可了李從珂一代帝王的身份。 不以成敗論英雄。不管怎樣,一國之君面臨滅亡時,或是逃亡或是投降,而能做到自殺殉國的,畢竟是少數。李從珂也許沒有經天緯地之才,定國安邦之策,但他有君王死社稷的骨氣。是條漢子。 洛陽迎來了它的新主人,後晉高祖石敬瑭。 石敬瑭的皇位因契丹的強勢介入而變得異常弱勢。自明宗以來,我們就常說明宗李嗣源是弱宣稱,還要面對嚴重的朝廷赤字,所以李嗣源表現得非常弱勢,處處妥協;李從厚、李從珂所面臨的處境比李嗣源還要艱難。 而如果跟石敬瑭比起來,他們簡直過得不要太舒服。 政治上弱宣稱、經濟上財政赤字嚴重、軍事上藩鎮割據……除了這些標配的困難外,石敬瑭還多了一道枷鎖:認賊作父。在外交上低人一等,不僅要每年孝敬自己的契丹爸爸,內政上還要被契丹爸爸指手畫腳。 在外面,契丹人把他當兒子;在國內,臣屬們把他當孫子。石敬瑭入主洛陽後,不但不敢搞大清洗,什麼“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大家開心就好,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降將們居然反過頭來欺負石敬瑭。 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欺辱,石敬瑭半個屁都不敢放,處處賠笑臉。 仿照前文對耶律德光“本紀”的總結,我們也可以簡單概括一下石敬瑭“本紀”的內容: 1,岳父萬歲 2,契丹爸爸萬歲 3,平叛 4,叛將也萬歲 如果當你捧起《紅樓夢》,對“一把辛酸淚”沒有共鳴時,請換本《舊五代史》,讀一遍《晉高祖本紀》就可以了。 下面我們就將進入五代中的第三代——後晉,看一看“兒皇帝”的痛苦掙扎。 一,政宣 石敬瑭集團最迫切的,就是為石敬瑭尋找一個看似合理的法理依據,也就是幫“漢奸”洗白。 他們下足了工夫: 1,閔帝“遺詔” 李從珂鳳翔叛亂時,朝廷軍首戰失利,李從珂乘勝利之餘威,向洛陽逼近,李從厚於是命令石敬瑭勤王救駕。 對於上述這段歷史,石敬瑭的政宣團隊是這樣粉飾的: “……閔帝急詔帝赴闕,欲以社稷為託……” 可隨後,在對“衛州事變”的解釋中,雖然只用了寥寥數十字,就把石敬瑭說成了無辜的傻白甜,把髒水全都潑給了李從珂,但與前文“欲以社稷為託”的說法卻產生了BUG。 總之,閔帝李從厚是明宗李嗣源的合法繼承人,他既然“欲以社稷為託”,那麼石敬瑭也就是後唐江山的唯一指定合法繼承人嘍。 2,降生異象 身為一代帝王,如果出生的時候沒有異象,怎好意思入選“本紀”?石敬瑭出生的時候自然也要走近科學。 石敬瑭的出生還算比較平和,只是簡簡單單地用了十個字,“時有白氣充庭,人甚異焉”。產房忽然成了仙境,宛如86版《西遊記》中的天宮。 3,此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