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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石敬瑭的掙扎6

再比如,幫石敬瑭指定了內閣成員。 石敬瑭立國之初,政權核心首腦幾乎都清一色的“親遼派”,比如前文提到的桑維翰。 有一說一,這些“親遼派”並不能與“漢奸”劃等號,他們之所以親遼,並不是“精遼分子”,而是從務實的角度出發,認為搞好兩國關係是符合後晉利益,換句話說,他們是“以大局為重”。 呂琦、李崧,是李從珂的智囊,石敬瑭不但沒有貶黜、排擠他們,反而予以重用,其中很大一方面的原因是,二人的政治主張是“親遼派”,在石敬瑭舉義之前,二人就曾建議李從珂通好契丹。 如今,國家的主人換了,但面臨的內憂外患絲毫不減當年,形勢比李從珂時期更加嚴峻,呂琦、李崧也更加堅定地主張與契丹搞好外交關係。 我們再次重申,“親遼派”的政治主張雖然是要卑微恭順地事奉契丹,但其核心是幫助後晉發展實力,所謂韜光養晦。而像薛文遇那樣的憤青,不切實際地宣揚狹隘地民族主義,只會以卵擊石,這種慘痛的教訓請讓李從珂同志幫大家解答。 石敬瑭任命翰林學士和凝當端明殿學士。端明殿學士並不是職權很大的官,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實權,其工作職能只是幫皇帝翻譯大臣們的奏章,把“之乎者也,矣言哀哉”的文言文翻譯成大白話,把其中的典故講出來。 “翻譯官”雖然沒有實權,卻能經常與皇帝近距離接觸,其意見或建議可以很容易地被皇帝採納,所以自從李嗣源設定以來,“端明殿學士”就是文武百官們爭相討好的物件。 和凝當上端明殿學士之後,為了保住清正廉明的名聲,決定閉門謝客,在大門口掛了一塊牌子,宣告不接見任何賓客。 前耀州團練推官張誼,給和凝寫信,大意是說你現在坐在最接近皇上的位置上,是皇上的耳目,替皇上聽、替皇上看,幫助皇上了解外界的情況,怎麼能拒絕一切賓客?雖然做官的可以免除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但卻辜負了皇帝的信任、國家的期許。望大人不要沽名釣譽,成為井底之蛙。 和凝當即把張誼推薦給桑維翰,說這是個人才。桑維翰提拔張誼為門下省左拾遺,官不大,但進了中央,可以直接給皇帝上疏言事。 於是,張誼就給石敬瑭上疏,指出契丹對本朝有擁立之功,所以我們在外交上必須信守承諾,保持對遼的友好,但是,我們也必須加強自身實力,對這幫蠻夷時刻保持戒備之心。 石敬瑭對張誼大加讚賞。 其實張誼的主張與石敬瑭的精神世界高度契合。 石敬瑭不是抖M,他對契丹的卑躬屈膝、委曲求全,只是學越王勾踐。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天福五年(940),太原留守安彥威進京朝見,石敬瑭跟他推心置腹,說了不少掏心窩子的話,說自己最重信義,契丹人仗義出手,所以我才履行當年的承諾。然而他們卻貪得無厭,索求無度,而你能顧全大局,委曲求全,我對此很滿意。 安彥威回答說:“陛下是為了天下黎民蒼生,才用卑微的態度、豐厚的禮物侍奉他們。我怎麼敢說有委屈!” 這就是高情商的回答,陛下是為了天下蒼生而裝孫子,陛下一個人跪下了,全國人民站起來了,而全國人民卻還指著陛下的脊樑骨大罵“狗漢奸”…… 兩句話把石敬瑭感動地稀里嘩啦的,“知音難覓!” 這則故事也說明,即便沒有契丹的強勢干涉,石敬瑭在選拔任命官員時,特別是封疆大吏的任命,也要傾向於“親遼派”。 而契丹對於後晉內閣的干涉,不僅僅侷限於“打招呼”,有時候是直接“越級”行使人事任免權,即由契丹直接任免後晉的官員,不經過石敬瑭,更不經過後晉吏部。 例如馮道、劉昫等出使契丹,為耶律德光、述律太后呈獻尊號,耶律德光就降制,加馮道守太傅、劉昫守太保,其餘隨行官員亦有封賞。 直接剝奪人事任免權,這是對後晉主權的嚴重踐踏! 2.2.2染指地方 除了干涉後晉政權的組閣,耶律德光還想進一步侵吞河北地區的土地。 天福四年(939),石敬瑭將定州義武軍節度使皇甫遇移鎮到潞州昭義軍。有關這次移鎮,背後牽扯著石敬瑭時期影響最為嚴重的政治事件,後文詳敘。 定州剛剛出現空缺,契丹爸爸就派人給石敬瑭捎話了:“請按照契丹禮法,讓王威同志主持定州工作。”(請使威襲父土地,如我朝之法) 這位王威,是王處直的幼子,當年王都囚父篡權時(921),逃亡到契丹。他的“威”字應該寫作“威阝”,王處直、王處存兄弟的子侄輩兒的名字都是“阝”字旁的單字,如王都、王鬱、王郜。 順便一提,這就是前文送“烏古良馬”的那次“契丹遣使來聘”。 所謂的契丹禮法,也就是遊牧民族傳統。與農耕文明的“嫡長子繼承製”有所不同的是,遊牧民族習慣以幼子繼承家業。而王威恰好是前定州義武軍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