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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兩川生隙

【兩川生隙】 朝廷欲圖兩川,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無論是唐昭宗,還是李茂貞,染指兩川的策略永遠是逐個擊破。一定要對兩川挑撥離間,讓東、西二川內鬥。一旦兩川聯合起來,一致對外,那麼憑藉巴蜀易守難攻的地勢,第三者很難插足其中。 如今,西川孟知祥與東川董璋的關係並不融洽。 首先,兩家存在激烈的市場競爭。雙方為爭奪鹽利而不斷爆發武裝衝突,據史料記載,東川地盤雖小,卻有460口鹽井;而地盤廣大的西川,則只有區區13口。東川的食鹽產量直接秒殺西川。 在產量上擁有絕對優勢的董璋,又制定了一系列的優惠政策,鼓勵商販購買東川食鹽,再販賣到西川,對西川進行食鹽傾銷。 董璋的行為嚴重破壞了西川地區的經濟秩序,西川的財富源源不斷流向東川。 而問題的嚴重性還不僅僅侷限於財富外流,食鹽不是一般的商品,它是一種國家戰略資源,是任何人都離不開的必需品、消耗品,事關民生和政權命脈。東川如果控制了西川的食鹽市場,就等於握住了西川的命根子。日後,但凡東川在食鹽上有所風吹草動,都會引發西川的狂風巨浪。 “兩白一黑”足以扼殺一個政權。東川利用食鹽顛覆西川,也不是危言聳聽。 孟知祥為此頭疼不已,於是想到了一個辦法——地方保護,設定貿易壁壘,簡單說:加稅。 孟知祥在海關設定層層關卡,對進口的食鹽課以重稅,直接啃掉了鹽販子的全部利潤。一年之內,居然收繳了七萬貫鹽稅。很快,因無利可圖,商人們也就不再前往東川犯鹽。 高關稅,通常會受到境內百姓的質疑和謾罵,殊不知,針對某些特定商品徵收高額關稅,不僅僅是保護本地民族企業這麼簡單,直觀的關稅背後,是無形的金融秩序,是一個政權真正的命脈。 如果境外資本在原材料、生產技術、金融服務等各方面都佔據了絕對優勢,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放棄高關稅,將無異於自殺。好比把一個沒有經過任何格鬥訓練的人推上擂臺,而他的對手卻是泰森。 所謂的“規則”,必須建立在資訊對稱的前提上。擁有460口鹽井的東川,對僅有13口鹽井的西川叫囂什麼市場經濟、買賣自由、取消貿易壁壘……就是不公平。 之前很多公知批評我國的高關稅,尤其愛拿汽車為例。這些人,如果不是愚昧無知,就是別有用心。 大幅度提高關稅,這一招簡單粗暴,行之有效。孟知祥快速地解決掉了食鹽對西川帶來的巨大隱患。 當遂州武信軍出現空當的時候,西川孟知祥又橫穿東川轄境,搶走了東川的嘴邊肉,讓東川董璋吃啞巴虧。 以鹽利為核心,圍繞兩川地區霸權,西川孟知祥與東川董璋之間的矛盾愈發不可調和,邊境衝突不斷升級,雙方大搞軍備競賽,隨時可能爆發一場你死我活的大戰。 兩川之間的不睦,原本是朝廷插手兩川事務的絕佳契機,可以駕虎驅狼,各個擊破,坐收漁翁之利。 然而急功近利的安重誨卻急於求成,打算把兩川一勺燴,把兩川同時當做假想敵,同步進行著戰爭部署。 除了上述針對東川董璋的部署外,安重誨還對西川做了類似的部署: 先是利用人事調動,在兩川內部加楔子。例如把讓武虔裕出任綿州刺史,安重誨把自己的親信安排進兩川各轄州,包括把夏魯奇任命為遂州武信軍節度使,先前孟知祥表奏自己的部將李敬周做留後,如今真的留在了後邊,朝廷空降了一個節度使; 這些楔子一方面是要監視兩川情況,例如李仁矩,他對董璋恨之入骨,不惜捕風捉影、甚至空穴來風編造一些所謂的“董璋謀反”的罪狀;另一方面,則是做好武力討川的準備,例如夏魯奇,到任後,立即著手整修遂州城防工事,訓練士卒、製造武器鎧甲; 至於朝廷的軍隊滲透,安重誨更是絞盡腦汁。他為赴任兩川的親信們都準備了警衛部隊(牙軍),視其所至州縣選擇牙軍規模,多的有兩三千人,少的也不下五百人,全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兵勇將。以“牙軍”的身份作掩護,最大程度地減少對兩川的刺激。 安重誨向兩川滲透軍隊的做法,與淮南嚴可求向虔州的滲透有相似之處。唯一的不同,就是安重誨是“一次成型”,而嚴可求是“近景魔術”。 嚴可求每次派駐來的部隊的數量都是在常規、慣例之內的合理人數,虔州人就很自然地認為他們是正常換防、輪訓。奧妙就在於走的人數總比來的人數要少,每次都能留下若干軍隊,日深月久,嚴可求終於在虔州軍民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大部隊的集結。 相比於嚴可求的不漏聲色,安重誨的做法簡直就可以說是招搖過市,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笑話。 朝廷增大了兩川地區的軍事投入,還要努力擠榨兩川的戰爭能量。例如先前借荊南戰事,命令西川負責夔州駐軍的糧草供應。隨著夔州的收復,孟知祥與前線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