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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李嗣源稱帝2

【李嗣源稱帝2】 4月16日,李嗣源任命孔循為樞密使。孔循立刻與霍彥威等人牽頭運作李嗣源登基事宜。 孔循、霍彥威認為,“唐”的氣數已盡,應該改新的國號,建立一個全新的帝國。 於是,李嗣源廣泛徵求新國號的意見,“你們說說看,咱起個啥國號好呢?” 群臣議論紛然,主張改國號的聲音一直佔據主流。李嗣源左右狐疑,拿不定主意。 而吏部尚書李琪卻及時糾正了這種危險的想法。 以大唐為國號,是河東集團的集體智慧,是後唐帝國的政治基石。先帝原本是沙陀人,因功被李唐皇室賜姓李,並被編入皇室宗籍,成為李唐王朝的一分子,雖然他們與李淵、李世民沒有半毛錢關係,但他們依然繼承了李唐王室的衣缽,是大唐的延續,是大唐的復興,修復了朱賊偽梁給帝國造成的創傷。這是一筆重要的政治遺產,怎能輕易拋棄? “陛下您也是李唐宗室,輔佐李家三代人(李國昌、李克用、李存勖),如今也是以赴國難為由,稱兵向闕,而一旦更改國號,則等於放棄皇族宗親之名,放棄幾十年征戰之功,太傻了!且一旦與李家劃清界限,那麼先帝與您就是路人,先帝靈柩如何安葬?您的統治法理何在?” 一番苦口婆心,終於讓李嗣源開了竅。原來這些“後梁幫”不想看到大唐的延續,因為大唐的延續就是後梁政權非法存在的證據,也是他們揮之不去、不願面對的歷史汙點,故而想借改國號之機為後梁洗白、為自己洗白。 於是,李嗣源做了一篇著名的演講,闡明瞭自己的態度: “我13歲那年,就追隨獻祖(李國昌),粗有功勳,獻祖特別喜歡我,把我當親兒子看待;隨後又輔佐武皇(李克用)近三十年,被收為養子;之後又追隨先帝(李存勖)近二十年……河東集團重要大政方針的研究與制定、一切重要的戰爭,我全都全程參與。李克用的基業,就是我的基業;李克用的天下,就是我的天下。哪兒有一家人分兩國的道理?我決定了,不改國號,仍叫大唐!” 李嗣源把自己的履歷往桌上一擺,誰不服?我是河東集團現存的資歷最老的創業元老,我要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論工齡,近五十年;論背景,我是李克用的養子;論資歷,河東集團從太原創業以來,所有的決策、征戰,都有我的份兒;論聲望,我早就是獨當一面的方面軍總司令了,要經驗有經驗,要人脈有人脈…… 一句話,新皇帝人選,捨我其誰。 李琪提議,應該按照本朝(唐)慣例,睿宗、文宗、武宗都是兄弟相繼,所以李嗣源應該以皇太子繼統之禮儀,在李存勖靈柩前即皇帝位。 李嗣源批准。 4月20日,李嗣源身穿斬衰(五服中最重的喪服,用最粗的麻布製作,不縫邊,表示自己哀痛到了極點),在李存勖柩前即位稱帝。文武百官全都素服出席。 哀悼已畢,李嗣源換穿皇帝的禮服,登上金鑾殿,文武群臣也換穿喜慶的禮服,獻上擁戴詔書,恭喜李嗣源走上新的工作崗位。 4月28日,李嗣源下詔,改元大赦。改同光四年為天成元年。 一大批蒙受前朝恩寵的“李紹X”們紛紛上表,請求恢復原名,因“李紹X”皆是李存勖所賜,以此來表明跟前任劃清界限,在政治站隊中堅定地擁護李嗣源同志,堅決圍繞在以李嗣源同志為核心的新一代領導體系周圍。 比如李紹真(霍彥威)、李紹瓊(萇從簡)、李紹英(房知溫)、李紹虔(王晏球)、李紹奇(夏魯奇)、李紹能(米君立),而宦官李紹宏則在十幾天前就主動要求恢復原名馬紹宏了。 李紹斌則在稍後請求改回原名趙行實,李嗣源特賜新名“趙德鈞”以示優寵。 李嗣源登基稱帝,只是明確了最高權力順利過渡的問題,使李嗣源在政治上名正言順。然而各方政治勢力仍要平衡,特別是迫在眉睫的經濟問題還亟待解決。稱帝,只是萬里長征第一步。 在接下來的操作中,政治問題和經濟問題水乳交融,所以我們不再嚴格區分,而是拼盤展現。需要宣告的是,為了照顧故事性,前後文的敘述未必遵循時間順序,某些操作其實是發生在稱帝之前。 一,懲惡 1,殺孔謙 租庸使孔謙,是李存勖得力的帝國提款機,自河東集團得魏博以來,先是為了供應軍需、後為了滿足李存勖的揮霍無度,孔謙先在河朔、後在全國範圍內橫徵暴斂,巧立名目、苛捐雜稅,搜刮民脂民膏,更是透過操控匯率、剪羊毛等手段赤裸裸地掠奪民間財富,使得民怨沸騰。 4月14日,李嗣源公佈了孔謙的罪狀,敕曰: “孔謙……侵剝萬端,奸欺百變。遂使生靈塗炭,軍士飢寒,城成天下之瘡痍,極人間之疲弊……” 前文分析過,孔謙的所作所為都是受到了李存勖的暗示和縱容。在搜刮錢財方面,孔謙不止一次地公然抗旨,把“愛惜民力”、“體恤民情”的美名送給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