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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三鎮連叛3

程渥與王景崇是同村,藉著這層關係,程渥火力全開,為王景崇分析福禍:“咱倆是同村的,我現在還只是個幕僚賓客,而您已經飛黃騰達,您是咱們全村的希望,難道您還想透過陰險狡詐的手段攫取功名富貴嗎?難道要殺害侯益,再誣陷他謀反嗎?新君登基,朝堂上勾心鬥角,萬一被被人抓住話柄,對您進行攻擊,別說您這身富貴恐怕連命都保不住啊!” 兩三句恭維的話活躍氣氛,使王景崇放鬆警惕,又一句話撩中王景崇的內心。王景崇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就是在擔心這方面的事情。“便宜圖之”,這是劉知遠給他的密旨,而現在的皇帝劉承佑並不知道此事,而擅殺朝廷官員——還是敏感地區的敏感人物,關西地區的封疆大吏,這是王景崇無法承擔的指責。 程渥繼續說道:“再說了,侯益也有爪牙死士數百人,您可要仔細掂量掂量。也就是咱倆是同村發小,我才敢跟您說這些,換了別人,誰會對你這麼真心!” 王景崇頻頻點頭,非常感激,於是為侯益留出一條缺口。侯益則帶人火速逃出鳳翔,一路向東,直奔汴州。。 王景崇望著絕塵而去的侯益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想靜靜。片刻之後,王景崇猛地一拍大腿,“壞了!”再想派人追,已經來不及了。 東方的天際已經被黑暗侵蝕,西方的殘陽也即將逝去。王景崇手扶牆垛,指甲縫裡塞滿了泥漬,那是他無意識地從牆垛中摳下來的。他無比悔恨,亦無比迷茫與恐懼,許久,他仰天長嘆,感嘆這就是命運的捉弄吧,鳳翔,將會是他的葬身之所! 卻說侯益來到汴州,劉承佑派人質問他暗通後蜀的原因,侯益回答說:“我是想把他們騙過來,一網打盡。” 劉承佑對此嗤之以鼻,冷笑以對。 侯益來到汴州以後並沒有閒著,他大肆賄賂當權者如楊邠、史弘肇等人。當劉承佑開會討論侯益問題時,所有官員竟然爭相為侯益辯解開脫,盛讚其美德及往日舊功,一場批判大會愣給開成了表彰大會。 結果,這位裡通外國的叛國分子,不僅沒有受到任何處罰,反而榮升中書令兼首都市長。 如果侯益是對的,那麼王景崇就必須是錯的。詆譭王景崇,是侯益自救的方式之一,侯益在中央竭力構陷王景崇,說他囂張跋扈、意在不臣。這就是王景崇之前所擔憂的。 侯益已經買通了當權者,掌握了絕對的話語權,遠在鳳翔的王景崇有口難辯,恐懼和絕望的心理日益增長。 這時候,劉承佑派親信王益來鳳翔徵調原趙匡讚的牙兵。 先把政敵(侯益)委以重任,又削減自己的武裝力量,王景崇越想越害怕,認為這是朝廷要動自己了。於是做了兩手準備: 一是挑撥刺激被徵調的牙兵。 在這些牙兵中,就有那位帶頭黥面的趙思綰。因為他們是趙匡讚的嫡系部隊——河中嫡系。趙匡贊此前已經去汴州覲見,王景崇旁敲側擊,暗示他們說朝廷並不信任他們,趙匡贊已成板上魚肉,之所以沒有被立即宰殺,只因他的嫡系武裝——也就是你們,還在邊陲,一旦你們自投羅網了,就立刻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趙匡贊是身份顯赫的公眾人物,而你們呢?一旦把你們殺了,趙匡贊也就不再對朝廷構成威脅,所以朝廷當然是留著趙匡贊,而只剪除他的嫡系羽翼! 兄弟們,一路走好,老哥給你們送行了。 這番話一說完,趙思綰等人面如土灰。王景崇說得太有道理了!我們決不能引頸待戮。 二是走群眾路線。 王景崇指使鳳翔的群眾代表、軍隊代表給朝廷上聯名信,大意是我們鳳翔全體軍民迫切希望由王景崇同志主持鳳翔事務。 在王景崇的一番運作下,帝國西部再次陰雲密佈。 趙思綰暗中對親信常彥卿說道:“小太尉(對趙匡讚的尊稱)已經落到他們手裡了,我們到了汴州,不過是死在一塊兒罷了,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常彥卿與他相視一笑,意味深長道:“你懂的。” 都是一個廟裡的和尚,就別阿彌陀佛了。Justdoit! 途徑長安時,長安節度副使安友規、巡檢使喬守溫出城迎接。他們當然不是迎接趙思綰等人,而是負責押送他們的欽差大臣、劉承佑的親信王益。 按照規矩,安友規、喬守溫在郊外的驛站設宴款待。負責軍營搭建的壕寨使在城東搭建了臨時軍營,以供部隊借宿,因為軍隊是不能隨意進城的。 這時候,這隊牙兵的將領趙思綰上前報告,說士兵們的家屬都在城裡,我們打算進城把家屬接出來,在城東的臨時軍營裡一塊兒居住。 這些人馬原本就是長安的牙兵,王景崇在阻擊子午谷的後蜀軍隊時,徵調他們隨軍出征,還在人家臉上刺字做標記,以防止逃亡。在子午谷擊退李延珪後,王景崇又帶著他們向西進發,在大散關擊敗張虔釗,隨後又一同進駐鳳翔。 所以這支牙兵的家眷原本就在長安城中。 安友規、喬守溫認為趙思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