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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周革漢命3

劉信離京前,曾要求面見劉知遠,當面謝恩辭行,被楊邠等人果斷拒絕。史籍記載,劉信“雨泣而去”。 相比於悲情天子劉贇,這位劉信劉皇叔在史書上的形象實在是不堪入目,我個人猜測,也與之前的分析有一定關係,那就是郭威集團及其衣缽繼承者(北宋)對後漢的系統性汙衊、抹黑。 據史籍記載,劉信“性昏懦,黷貨無厭,喜行酷法”。漢法嚴酷,是歷史對後漢的總體評價,在嚴刑峻法的隊伍中,當然少不了這位漢室宗親劉皇叔。 劉信發明了一種懲罰犯人的手段,將人肉刺身與鐘鳴鼎食相結合,給慘無人道的酷刑披上一層上流社會的外衣: 每當部下犯罪,劉信就把那人的老婆孩子帶過來,當著他們的面把那人或是凌遲、或是肢解,肢解的時候,是從腳開始,慢慢往上,直到頭部,同時還命令他們把從犯人身上割下來的肉吃了,而在這整個過程中,樂隊要在一旁演奏高雅的音樂。 很難想象犯人的老婆孩子會是怎樣的表現,反正劉信在一旁是談笑自如,心滿意足。 “軍士有犯法者,信召其妻子,對之刲剃支解,使自食其肉,血流盈前,信命樂飲酒自如也。”——《新五代史》 “左右有犯罪者,召其妻子,對之臠割,令自食其肉,或從足支解至首,血流盈前,而命樂對酒,無仁愍之色。”——《舊五代史》 初讀其文,毛骨悚然。 而他無論是在京師還是在許州任上,都不喜歡接待賓客,沒有自己的黨羽。除了喜歡動用酷刑,他唯一的業餘愛好就是斂財。有藉口要斂財,沒有藉口也要創造藉口斂財。 劉知遠出殯時,送葬隊伍途徑許州地面,劉信就以此為藉口向百姓搜刮錢財,“以備奉迎”,使得許州人民怨聲載道,“百姓苦之”。 他把自己被外放的地方的仇恨全都記在了史弘肇、楊邠的賬上,等到史弘肇、楊邠等人被殺的訊息傳來,劉信大為歡喜,當即擺下盛大的宴席,召集所有的幕僚部下前來赴宴,許州大帥府像過年一樣,熱鬧喜慶。 劉信端起酒杯,向大家說道:“我之前一直說老天瞎了眼,今天,老天爺終於睜眼了,幫我報了積壓三年的大仇!我一方面是高興自己大仇得報,二來是慶祝我主終於得以親政,來來來,乾了這杯,還有三杯!今天不醉不歸。”於是幕僚們紛紛向他敬酒,劉信來而不拒,直喝得酩酊大醉。 高興沒幾天,郭威入汴,劉承佑遇弒。劉信憂懼不已,竟然“憂不能食”。 餓了沒幾天,聽說太后誥令徐州劉贇即位,於是立刻派兒子前去徐州,陪著劉贇同去汴州,好搶一個“元從功臣”的名分。 兒子剛走,率軍去淮南境內“便宜行事”的陳思讓途徑許州城西。前文講過,陳思讓的作戰任務是牽制淮南,儘量阻止其武裝干涉南楚內亂,具體作戰細節由陳思讓自行擬定,不必上奏、請示,必要時候,可以越境作戰,尺度仍由陳思讓自行把握。 不過,史籍記載,陳思讓此番根本沒有越境作戰,他率軍駐紮在郢州,屬於四國(中原王朝、淮南、荊南、南楚)交界處。 這一帶的勢力劃分像是一個“凹”字,左側豎著的長方形是荊南,底下橫著的長方形是南楚,右側豎著的長方形是淮南,而中間的凹進來的是中原王朝的控制區。這個地區對於中原王朝來說,是政治勢力的半島,而深入半島的是復州,退入“內地”的是郢州、安州,中原王朝在這裡設定安遠軍,以安州為總部。 陳思讓最終選擇在郢州而不是復州駐軍,這是一種比較保守、穩妥的做法,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因為如果前進到復州的話,就有可能被淮南抄後路,攻擊安州,給陳思讓來個“斷丁”。 陳思然逗留郢州,是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比如上述原因,是從軍事角度上的考慮。 政治上,陳思讓的南下與郭威的北上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郭威打著抵禦契丹的旗號,眼睛緊盯汴州;陳思讓打著南援南楚的旗號,眼睛緊盯許州。 陳思讓率軍經過許州城西的時候,按照慣例,劉信應該出城犒軍。然而劉信心中忐忑不安,謊稱身體不適,堅決不肯出城露面,只是派人拿著酒肉菜餚、金銀珠寶等賞賜之物出城犒軍。 澶州兵變後,留守京師的王殷、王峻派郭崇威去宋州的同時,也派大將馬鐸為許州巡檢使,率軍去許州,保護劉信,防止他不發生意外。 馬鐸的辦事效率非常高,劉信也非常體面,選擇了自殺。 2.3河東劉崇 劉崇是劉知遠的弟弟,有說是親弟弟,也有說堂弟,無所謂。此人長相俊美,有一副美髯公關雲長的鬍鬚,而且目生雙瞳,又與項羽類似。然而他的性格、人品等卻有些對不起他的顏值。 史籍記載,劉崇“少無賴嗜酒,好博,嘗黥為卒”。看他後來在面臨大事時的抉擇,同樣是鼠目寸光、優柔寡斷,難怪跟劉贇是親爺倆,父子倆不能說是痴心妄想吧,那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