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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事情正在起變化

一上午的時間,汴州城裡雞飛狗跳,滿城風雨,所有人都知道宮裡發生了大變故。快到中午的時候,分赴各處的爪牙紛紛回來覆命,彙報第二步計劃順利完成的訊息。 劉承佑暗鬆一口氣,下令放百官出宮。 說來也怪,那一天是晴天,沒有云彩,但天空卻總給人一種霧濛濛的感覺,就像下著小雨一樣,汴州百姓惶恐不安,認為這是上蒼感應到了人間的重大冤情。(是日晴霽無雲,而昏霧濛濛,有如微雨,人情惴恐) 正午剛過,劉承佑下令將“叛逆分子”骨幹成員的十幾具屍體拉出來,分別在南北兩市曝屍示眾、公開展覽。 汴州百姓沒有手足舞蹈,也沒有惡語相向,他們保持了沉默,卻不是麻木不仁的平靜,而是一種疑問和惶恐。 與此同時,劉承佑滿懷信心地邁出了計劃中的第三步:派心腹孟業攜帶秘密詔書,前往澶州和魏州,命澶州鎮寧軍節度使李洪義誅殺王殷,命魏州前線騎兵總指揮郭崇威、步兵總指揮曹威,誅殺郭威和總監軍、宣徽使王峻。 王殷,出身于軍旅世家,自其曾祖父開始,就一直在河北地區服役,在李存勖時期,累功升至華州副總指揮;李嗣源時期升為靈武都指揮使;李從珂時期,跟隨範延光討伐魏州叛軍張令昭,立下“先登之功”,因功拜祁州刺史。 注意:王殷“事母以孝聞”,老套路,王殷是好人。 據記載,王殷雖然出身行伍世家,但交友不雜,且無論跟誰交朋友、無論外出參加任何飯局,都要事先向母親請示,如果母親不同意,他就不會前往。在刺史任上,他主動“太后垂簾聽政”,如果工作方面有疏漏,母親就會指出來,而他則誠惶誠恐地跪在堂下,命僕人用棍子抽打自己。 母親去世後,王殷去職丁母憂。時任皇帝石敬瑭詔起復,以為憲州刺史。在唐朝,為父母丁憂是比較嚴格的,但是唐末五代以來,很多人權臣的丁憂都只是意思一下,走走形式,一般的,皇帝都會“詔起復”,意思是國家離不開你,雖然你很悲傷,但是請以江山社稷為重,節哀順變,重返工作崗位吧。 而王殷則上一道陳情表,大意是自己本無才無德,全是母親教導有方,如今她老人家剛剛故去,我實在不忍心將她拋棄在荒郊野外,成為一座孤墳,請允許我嚴格守孝服喪。言辭懇切,感人肺腑,於是,石敬瑭“嘉而許之”。 守孝期滿,皇上已經換成了石重貴。石重貴將他編入禁軍,成為奉國右廂都指揮使。 後來,王殷奉命率領奉國軍跟隨劉知遠討伐杜重威。在這一戰中,王殷與劉詞並肩作戰,身先士卒,爭立“先登之功”。 激戰中,王殷不幸被敵人的箭矢爆頭,“矢中其腦,鏃自口出而不死”。王殷張開嘴,把箭矢折斷,然後繼續拼殺。 在後方督戰的劉知遠被這一幕深深折服,漢有夏侯惇拔矢啖睛,今有王殷折鏃於口,壯哉!頓生愛將之意,戰後為他報功請賞,王殷累功升為禁軍步兵總指揮、遙領夔州寧江軍節度使。 契丹再次襲擾河北,郭威巡邊,徵調精兵勇將協防河北,於是王殷奉命率禁軍進駐澶州。 可以看出,猛將王殷也可算是劉知遠的半個嫡系,即在劉知遠龍潛時便有愉快的交集,曾作為劉知遠的部下出徵立功,併為劉知遠留下了好印象。 顯然,起碼劉承佑和他的“舅族群小”把王殷劃入了武將集團,把他推到了對立面。 再看一下魏州的監軍王峻。在介紹王峻之前,聰明的我們一眼就知道,王峻肯定屬於武將集團,因為他除了魏州前線總監軍的頭銜之外,還有一個特別扎眼的官職——宣徽使。李業、閻晉卿求之不得的宣徽使。 乍一看王峻同志的生平,特別是前半生的事蹟,很容易誤以為他是“群小”中的一員。只因他既非文、又非武,乃是一伶人戲子出身。 王峻是河北相州人,聰明機靈,練就一副好嗓子,善歌。後梁時,張筠坐鎮相州,被王峻美妙的歌聲所打動,於是將他養在大帥府。“莊宗入魏”,張筠棄城而逃,王峻也隨之逃回汴州。 某日,翻雲覆雨的“外戚幫”核心人物趙巖去張筠家做客,王峻席前獻歌助酒興,頗得趙巖歡心。張筠精於人情世故,立刻趁熱打鐵,忍痛割愛,把王峻送給了趙巖。 好景不長,後梁滅亡,趙巖被滿門抄斬,王峻從此流落街頭,成為流浪藝人,被符離縣一家姓陳的地主收留。這種巨大的落差讓王峻非常苦悶,伺機尋找翻身的機會,主動投奔了當時的三司使張延朗。 張延朗雖然位高權重,但並不怎麼欣賞王峻的藝術風格,對他很冷淡,薪資待遇也很微薄。 日子不長,後唐滅亡,張延朗亦遭滅門。石敬瑭把張延朗的全部財產都賞賜給了自己的愛將——劉知遠。王峻也作為張延朗私人財產的一部分,過戶給了劉知遠。 劉知遠發現這位歌手不僅擅長唱歌,還非常聰明機靈,於是開始交給他一些迎來送往方面的工作,王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