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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章 江文蔚的抗爭

【江文蔚的抗爭】 在朝堂上,江文蔚把矛頭指向了隻手遮天的“四凶”,語驚四座,在百官的錯愕中,江文蔚火力全開,竹筒倒豆子: “陛下踐祚以來,所信重者,馮延巳、延魯、魏岑、陳覺四人,皆擢自下僚,驟升高位,未嘗進一賢臣,成國家之美,陰狡圖權,引用群小。” ——陛下登基以來,最親信“四凶”,而他們全是您齊王府上的嫡系爪牙,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呲溜”從街道辦調到國務院,卻沒有為國家挖掘一個賢良之人!而他們只知道爭權奪利,廣樹黨羽。 “陛下初臨大政,常夢錫居封駁之職,正言讜論,首罹遣逐,棄忠拒諫,此其始也。” ——常夢錫,多好的孩子呀,多正直的言官,卻頭一個遭受排斥,首開惡端。 “奸臣得計,欲擅權威,於是有保大二年正月八日,敕公卿庶僚不得進見…… ——提完常夢錫“封駁”遭貶,又提到公元944年初,李璟宣佈李景遂入宮參與國家大事,並且除了魏岑和查文徽之外,任何人如無特殊召見,不得入宮。舉朝震驚,最終在巨大的壓力下才匆匆作罷。 之後,江文蔚又提到了御史張緯被貶一事,說張緯論事,忤傷權要,得罪了“五鬼四凶”集團,結果也遭到貶黜,並且陛下在貶黜的詔書中說他“罔思職分,傍又奏論”,如果連御史言官的彈劾都被當做“越職”,那麼誰還敢再正義直言? 還沒完……嚴續,皇親國戚,只因不肯攀附“五鬼四凶”集團,也被排斥,幸虧有張義方上疏求情,才保住一條性命。 張義方,原名張元達,徐知誥稱帝時用為侍御史,因忠正耿直、敢於直言,屢受徐知誥嘉獎,並取大唐名臣王義方之名,賜名“義方”,希望他會像王義方那樣,以忠誠仁義名垂青史。 “自是,守正者得罪,朋邪者信用上之……” ——守法朝朝憂悶,強梁夜夜歡歌。 “……已誅二罪,未塞群情。盡去四凶,方祛眾怒。” ——殺兩個不足以明正朝典,一家人必須整整齊齊的,全殺了丫的! 江文蔚的這份奏章洋洋灑灑上千字,痛心疾首,大聲疾呼,必殺四凶。 然而,江文蔚還是犯了一點點政治鬥爭的忌諱。一般來說,在黨爭的時候,都要儘量縮小打擊面,不要樹敵太廣,要麼擒賊先擒王,要麼敲山震虎,總之,最好是逐個擊破,這樣做的阻力相對較小。 但是江文蔚把打擊面擴大到“五鬼四凶”集團,聲稱要殺“四凶”,然後再逐一清算其他黨羽。 “四凶”的內部並不團結,比如魏岑與陳覺之間就存在矛盾,魏岑為了爭權奪利,曾在陳覺背後捅刀。所以江文蔚完全可以借力打力,藉助魏岑之手給陳覺補刀,然後再轉火魏岑。然而江文蔚的彈劾卻讓“四凶”重新變得團結起來。 更要命的是,江文蔚連李璟也一塊兒批評了,上來就指責他從登基以來,親佞臣、遠賢臣,把皇上李璟也推到了對立面。 果然,李璟大怒,貶江文蔚為江州司士。 江文蔚不僅沒能把“四凶”一鍋端,反而因自己的過激行為使得原本已經被判死刑的陳覺、馮延魯也改死刑為流刑。 陳覺被流放到蘄州,馮延魯被流放到舒州。 一個江文蔚倒下了,千百萬個江文蔚站起來了。徐鉉、韓熙載上疏,說宋齊丘是“四凶”的靈魂人物,且馮延巳居然替戰犯陳覺、馮延魯求情,使得戰犯元兇免於死刑,也使得我們處於外交上的被動,如果矯詔擅兵都不能被嚴懲,那麼文武將帥該怎麼看待朝廷?請陛下從嚴從重、徹底整治! 宋齊丘技高一籌,主動投案自首,上疏請罪,說自己薦人不察,錯誤地保舉陳覺去福州,請求治罪。 很明顯,宋齊丘避重就輕,把“矯詔擅兵”的主要矛盾偷樑換柱,改成了用人不當的次要矛盾,“福州之戰”避而不談,只承認自己錯誤地舉薦了陳覺去福州遊說李仁達。 舉薦陳覺遊說福州,是犯罪嗎?頂多是工作失誤,根本談不上犯罪。宋齊丘推薦他去遊說,可並沒有授意他矯詔發兵、發動戰爭。 宋齊丘太聰明瞭。 果然,李璟沒有怪罪宋齊丘,直接不予追究。 馮延巳當然要為陳覺、馮延魯求情,因為馮延魯是他的同父異母弟弟,哥哥替弟弟求情,犯法嗎?人之常情。 所以說,徐鉉、韓熙載的補刀同樣沒有切中要害,只是隔靴搔癢。 馮延巳被剝奪了一切實權(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改為“太弟少保”(南唐獨有,正常朝廷應為“太子太保”),半年後又得以提拔為昭武軍節度使; 魏岑則被貶為太子洗馬,但很快也官復原職。 這不是“清流黨”們想要的結果,韓熙載不斷上疏,要求依法嚴懲宋齊丘、給“四凶”判死刑。 南唐的匹配機制是不公平的,“清流黨”喊破喉嚨,使出渾身解數,也不過是讓宋齊丘黨徒丟官罷職,而且這種懲罰只是走個過場,人家稍後還會重新走上工作崗位;而宋齊丘黨羽只需上嘴皮一碰下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