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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章 我愛的人,傷我最深(下)

金鑾殿上,君臣二人相視而泣。 耶律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他既傷心又不甘心,他眼含熱淚,看著蕭翰,“叔,妹夫,你再編一個理由,隨便一個理由,我信。” 蕭翰同樣眼含熱淚,“陛下,自古以來,哪有造反而不死的?您三番兩次地寬恕我,我卻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地謀大逆,我哪兒還有臉繼續活著?請陛下殺了我吧。” 群臣高呼嚴懲不貸、以正朝綱。 耶律阮哽咽著,在一陣靜默後,終於緩緩抬起顫抖的手,是下令誅殺蕭翰,更像是跟蕭翰告別。 蕭翰伏誅,他的妻子公主阿不裡也死在獄中;耶律安端被居家隔離,直到穆宗耶律璟即位後,才病逝。 陰謀被拆穿,但問題又來了。 為什麼又是耶律屋質?蕭翰與耶律安端來往的書信,如此機密且關鍵的證據,怎麼會輕易落到耶律屋質手中? 原因很簡單,有內部知情人士故意出賣。叛徒的內部出了叛徒。這位叛徒的名字令人毛骨悚然,他正是泰寧王耶律察割,耶律安端的親兒子。 親兒子主動把父親勾結蕭翰的書信交給蕭翰的政敵耶律屋質,並且親自跑到世宗耶律阮面前哭訴父親的謀逆陰謀。 耶律察割為什麼要出賣自己的親生父親?這個答案很快就要被揭曉。 蕭翰死了,但蕭翰反革命集團餘孽們仍在砥礪前行。 此前參與謀反的耶律劉哥,就被蕭翰鍥而不捨的精神所打動,堅信失敗乃成功之母,於是擺下鴻門宴,請世宗耶律阮赴宴。 耶律劉哥同樣吸取了此前的教訓,不再尋找豬隊友,人少好辦事,為了防止走漏風聲,他決定親自動手,連刀斧手都沒有預備,只是在袖子裡藏了一把匕首,準備趁著給耶律阮敬酒的時候,一刀斃命。 不料因太過緊張,引起了耶律阮的懷疑,侍衛上前檢查,搜出了作案兇器。 耶律劉哥百般狡辯。 因為遊牧民族的生活習性與中原人不同,為了便於飲食,他們往往會隨身攜帶小刀,用以切肉。所以耶律劉哥堅稱自己並無歹意,誤會而已。 由於耶律劉哥並未與他人合謀,也沒有安排刀斧手,所以耶律阮將信將疑,就把他暫時關入監獄審訊。 幾天後,耶律阮親自提審,“你真的沒有弒君的想法?” 看得出來,耶律阮審訊嫌疑犯的方法不能說是催人淚下吧,起碼也是感人肺腑。 耶律劉哥指天畫地,發下毒誓:“臣若有反心,必生千頂疽死!” “好,我信了。” 耶律劉哥被當場無罪釋放。 耶律屋質簡直哭笑不得,“如果被害人不是陛下,我真認為陛下跟他們是一夥的!”在耶律屋質的堅持下,“劉哥謀反案”被重新審理,隨後,耶律劉哥對自己的犯罪行為供認不諱,和盤托出。 然而,因他認罪態度良好,又得以從輕發落,獲流刑,流放烏古部(今蒙古國境內)。到了烏古部之後,耶律劉哥果然背生千頂疽而死,兌現了他的誓言。 蕭翰、耶律安端、耶律劉哥,是“世宗黨”的核心骨幹成員,他們三番五次密謀弒君叛亂,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世宗耶律阮懷疑人生。 他太需要尋找忠於自己的親信心腹了,在尋找心腹方面,耶律阮顯然飢不擇食,因為他選中了耶律察割。 耶律察割主動出賣親爹,對朕忠誠得不要不要的。 耶律察割在耶律阮面前狂飆演技,哭訴自己的父親有負皇恩,自己怎麼攤上這麼個叛逆的爹呢,“泣訴不勝哀”,耶律阮被他的忠心所感動,於是讓他統帥禁軍,負責自己的保衛工作。 每當世宗外出打獵的時候,耶律察割都以手腕傷痛為由,不操弓矢,只是拎著鏈錘。手拿弓箭,就可以遠端攻擊,而手拿鏈錘,則只能進行近身攻擊,耶律察割主動放棄弓箭,藉以表示自己沒有謀害皇上的意思。 在平時,耶律察割則經常向世宗耶律阮彙報自己家裡人的思想動態,把家人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做及時而詳盡的報告,竭力表明自己在皇上面前毫無隱私可言。 於是,耶律阮對耶律察割越來越信任。 然後,耶律察割藉口營帳的管理混亂,諸族雜處,魚龍混雜,某些關係疏遠的、不值得信任的人太靠近陛下,而像我這樣忠於陛下的卻遠離陛下,實在不妥。於是,耶律察割的帳篷就被安排得越來越靠近世宗耶律阮的金帳。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耶律屋質洞察了耶律察割的狼子野心,立刻上疏,說耶律察割陰險毒辣,居心叵測,皇上一定要對他保持高度警覺。 耶律阮大不以為然,說他為了忠於朕,都能把親爹出賣了,難道還不值得信任嗎? 耶律屋質痛心疾首,“他連親爹都能賣,還有什麼人是他不能賣的?大孝是忠,忠臣必出孝子之門。此人蛇蠍心腸,絕對是危險分子!” 耶律屋質數次破獲蕭翰、耶律劉哥等人的反革命陰謀行徑,且是“橫渡之約”的功臣,然而他卻始終得不到世宗耶律阮的信任,我們也從來不認為他是“世宗黨”。 因為耶律屋質效忠的是大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