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原來的一套,要稍微收斂一點。
不過這都不算什麼,只要活下來,自己就有的是機會。
秦牧問起自己家人,顯然他還是念舊的,那自己絕對就死不了。
現在不能操之過急,先靜靜再說。於是任瀟瀟在椅子上縮成一團,不再作聲。
任家的人是不是全死絕了,秦牧真不知道。
因為任員外一家全都去了汴梁,包括一直在傢俱廠做事的任英,和負責原料採買的任文,也都被任員外硬叫走了。
這事秦牧理解。任瀟瀟做了女皇,任家的地位一飛沖天。
這已經是任家的巔峰了,任何改變對於任家都是走下坡路。
他們肯定不希望自己造反,更不希望自己造反成功。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讓任英和任文跟著秦牧幹了。
於是任家就全進了汴梁,結果就是生死不知。
不過以金兵的殘忍,秦牧不覺得他們能活下來。現在聽任瀟瀟這麼一說,秦牧到是有點可憐她。
人生的大起大落莫過於此。從權力的巔峰到成為階下囚,甚至差點死掉,不過是短短几個月時間。
換了自己,還未必有任瀟瀟這份勇氣,敢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讓任瀟瀟慢慢平靜著,先不打攪她。秦牧轉頭對金兀朮問道:“四太子,你想用趙構的機密,從我這裡換什麼?”
金兀朮一愣。
這話問的太有水平了。他不問自己掌握了什麼機密,而是直接問自己要什麼。
如果自己要的高了,他不想給,可能一槍就打死自己了。
如果要的低了,金兀朮又不甘心。難道只要一條活路?那這情報賣的太便宜了。
可是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金兀朮沒得選。
“秦少爺,我想……”
“你有什麼可想的?”沒等金兀朮說完,任瀟瀟發話了:“這裡輪的到你想嗎?你知道什麼,快點告訴哥哥。哥哥要想殺你,還能讓你活到現在?”
聽到這話,金兀朮立刻感激的望了望任瀟瀟。
自己這一步棋總算沒走錯,跑路還帶著她。而且這一路上自己也算對得起她,沒有讓她受半點委屈。現在任瀟瀟投桃報李,為自己解圍了。
金兀朮知道,自己不論要什麼都不合適。這就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事。說出來就是自取其辱。
現在藉著任瀟瀟給的梯子,金兀朮連忙順坡下驢。他絕口不提自己要什麼,而是把趙構私下勾結自己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甚至連之前秦檜去找他,他帶兵去吳家莊搶人的事都交代了。
秦牧靜靜的聽著,漸漸的對趙構有了一個全面的認識。
果然自古英雄無善類。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把趙構當個人物。
後世的史籍說起趙構,基本概括為膽小如鼠,平庸無能。重用奸臣,坑殺岳飛。總之就是又壞又廢物。
可是經過金兀朮一番講述,秦牧才知道趙構竟然是如此一個雄主。
蓋世太保偵查到趙構和金兀朮私下會面,可是兩人具體談了什麼,秦牧一直不知道。
現在總算是弄明白了。原來趙構割捨了一半江山,換來了自己的登基。甚至那個張邦昌和楚國,都是出自他的腦袋。
人才!不愧是南宋的開國皇帝。
由此可見能開國的人物都不是廢物。史籍真是不可盡信。
可惜這個世界不是原來那個世界了。南宋的百年江山,就不要去想了。
現在是靖康元年,已經入秋了。北方這塊地方,自己還要花時間平整一番。暫時讓趙構再過一陣皇帝癮吧。
“四太子,你這個情報很重要。下去好好休息吧,以後還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
秦牧說完,不等金兀朮有反應,兩個警衛就拎起金兀朮,把他押了出去。
現在只剩下任瀟瀟了,她也不能再哭了。哭沒有意義,還是說點什麼吧。
“哥哥,我家人全死了。”
“你確定嗎?”秦牧微微皺了皺眉頭。如果任員外和她哥哥全死了,任瀟瀟就成為了自己的一個麻煩。他總不能不管這個女人。
雖然這個女人之前給他造成了巨大的麻煩,但是秦牧還是狠不下心來殺了她。尤其是她現在這個樣子。
大宋已經沒了,任瀟瀟也就失去了作惡的能力。其實任瀟瀟的所作所為,並不算是作惡。
這要看立場。所謂屁股決定腦袋。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