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個茶不如金駿眉好喝。”任瀟瀟品了一口茶,微微皺著眉頭說道:“上一次喝金駿眉,還是在師師那裡。對了,哥哥,師師現在還好吧?”
金兀朮差點被任瀟瀟這番話嚇死。
有茶喝就不錯了,你還敢挑三揀四。我們現在是什麼身份?有這個資格嗎?
金兀朮在第一輪炮彈落下來時候就明白大事不妙。
整個金軍隊伍中,只有他是親眼見識過近衛軍的炮火打擊的。那種無可抵禦的威力讓金兀朮恐懼到了心靈深處。
連沉重的火炮都能被掀翻老高,盔甲那不就是紙嗎。
金兀朮想不到任何能抵抗的辦法,唯一正確的路,就是跑路。
幸虧他不是金軍主帥,所以他的營帳沒有豎起大旗,這讓他僥倖逃過了精準打擊。
金兀朮不愧是金國第一聰明人,這時候他還能想起任瀟瀟。別人他都不管,他只要任瀟瀟。
四太子不是貪圖任瀟瀟的美貌,而是他下意識的覺得如果自己想要保命,離不開這個女人。
所以他不顧死活的找到任瀟瀟,然後開車就跑——馬都不能跑,唯一的機動力就使摩托車。
金兀朮在**雨中依然有著清醒的判斷。別的地方都不能走,只能原路向南逃。
他油門到底,藉助摩托車的速度和靈活性,一下子跑出幾十裡地,徹底逃離了戰場,也逃過了近衛軍的追殺。
不過這時候金兀朮不跑了。再向前是涿州,再向前是易州,然後呢?難道再跑到汴梁?那還不是一個死嗎。
金兀朮停下車,望著任瀟瀟無言以對。
任瀟瀟卻沒有半點恐慌的表情。摩托車她也不是第一次坐,太子趙桓以前經常帶著她兜風。不過今天這速度她還是第一次享受到。
金兀朮玩命一般的加油,若不是他體力強悍,把車子控制的好像馬一樣服帖,倆人早就翻車了。
(騎摩托很需要手臂力量,這個我深有體會,不是胡說。胳膊沒勁開不好摩托的。)
任瀟瀟下車之後,先伸伸腰,動動胳膊腿,活動了一番筋骨,這才對金兀朮說道:“四太子,現在你必須聽我的,否則你活不下去。”
若是換了別的大宋人敢這麼跟金兀朮說話,金國四太子早一巴掌拍死他了——你當你是誰呢。
可是任瀟瀟現在這樣說,金兀朮一點脾氣都沒有。他對這個女人有深深的折服——一路以來的感受,同時他也明白任瀟瀟說的是實話。
金兀朮都不用回去看也知道金軍完了。現在大宋境內,可以說就自己這麼一個金國人。
面對近衛軍的追剿,金兀朮就是逃到天邊也活不下去。他現在還不想死,好日子沒過夠呢。
這個摩托,那些全新的火槍火炮,金兀朮都想了解,甚至他還想要組建一支和近衛軍一樣的軍隊。
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活下去。
如今全看任瀟瀟的了。
“貴妃,兀朮聽你安排。”形勢比人強,金兀朮從諫如流。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邊我看有個小村子,我們先去找點吃的,歇息一陣。”任瀟瀟立刻接過了指揮權。
倆人開車來到村子裡,把村民嚇得夠嗆。這什麼玩意啊,鐵馬,還會叫。
任瀟瀟來到一戶看起來最好的院落前,拿出錢來換了一些飲食。
這更讓金兀朮佩服的不得了。都什麼時候了,這女人還沒忘身上帶錢。
他自己連把刀子都沒帶就跑了,更別說錢了。
兩人不在村裡停留,拿著飲食來到了村外,簡單填飽肚子之後,任瀟瀟說道:“四太子,你覺得你對秦牧有用嗎?”
金兀朮頓時一愣。
自己對秦牧有用沒用?如果秦牧愛吃人肉,那自己這一身肉還算不少。除了這點,自己哪還有用呢?
近衛軍開炮時候可是不分太子和孩子的。什麼人都被炸死了。如果自己對秦牧有用,他總得挑著地方開炮吧。
金兀朮下意識的搖搖頭。
任瀟瀟不屑的說道:“四太子,不要妄自菲薄,就是一張衛生紙,都有用得到的地方,何況你這麼大一個人,還是金國的四太子。”
金兀朮聽得有點惱羞成怒,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我堂堂金國四太子,比不過一張衛生紙嗎?
不過金兀朮馬上冷靜了下來。衛生紙,這個詞讓他想起了自己在汴梁搶劫時候。當時他們就搶了韓侂文的店,店裡全是衛生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