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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任員外的煩惱

秦牧和他說過,這種廠子不同於大宋的作坊,要很規律的運轉,朝九晚五,每天八小時工作,雖然看起來時間不長,可是一分鐘就是一分鐘,不能像種地一樣,累了歇會,困了睡會。

任員外深以為然。他是有見識的,從流水線的運作很清楚秦牧說的有道理。

他不需要農民像以前給官府出徭役一樣,扛個扁擔來了,扛個扁擔又走了。他需要的是工人,是產業工人。

不要你抗扁擔,不要你帶任何生產工具,但是要你這個人一天十二個小時牢牢釘在工作崗位上——秦牧說八小時任員外自然不同意,果斷放開到十二小時。這樣他還不滿意,若非秦牧死命要求在廠子裡面嚴禁火種,他恨不得讓工人二十四小時連軸轉——點著燈籠幹唄!

可惜現在還只能幹十小時。

產業工人啊!任員外面對這個新生問題很是撓頭。

要不乾脆買奴隸算了。

大宋朝實際上是有奴隸交易的。奴隸的來源少部分是破產的農民,比如吳強就差點被賣了當奴隸,所以他殺了吳莊主父子跑了。

大部分奴隸來自於戰俘。別看大宋朝打遼國不行,可是打西夏和吐蕃還是經常取勝。大量的俘虜會被賣到內地,女人或做使女,或者入了青樓,男人除了少部分幸運兒能有個好點的去處,大部分都要進礦井,一直幹到死。

挖煤!黑煤窯任何時代都不少見。最危險最重的體力活,自然得強迫人去幹。

只是自家的廠子用奴隸的話,好像有點風評不好。大宋這點還挺有意思。每個人都特別在乎名聲。

在名和利之間糾纏了好久,任員外最終還是放棄了使用奴隸的計劃。

也不是純粹為了名聲考慮,更主要的是奴隸不好管理。

下煤窯和在廠子做事完全不同。

煤窯基本就是個監獄,誰進去也跑不了,怎麼跑都是死。

可是大光明火柴廠四處漏風,想怎麼跑怎麼跑,為了一幫奴隸再花錢僱傭一群監工,那還不如直接花高價僱人。

於是任員外推出了史無前例的高工資,一天一貫錢,終於僱傭了專門的工人五十名。剩下不夠的就僱零工。主要是裝盒這一塊,不需要那麼嚴謹。

可是工錢這麼高,火柴的定價自然也要提高。

他本打算一盒賺十文錢,現在果斷提到了三十文。

一盒火柴的成本很低,因為秦牧給他的生產線產量太高。在大工業化時期,產量越高,成本越低,不算人工的話,一盒火柴成本幾乎不到兩文錢。

以汴梁城來說,普通市民一天能收入一百多文,稍微勤快點的能有兩百多,更勤快的就更多了。

任員外把批發價定在了三十文——可以少賺點,大客戶嗎。

零售價是三十五文。

基本全是利潤!

過了幾日,大光明火柴廠總算生產出了十件火柴,裝上任家的貨船,一路駛向汴梁城。

秦牧和賈紅線方好音三人也在船上,他們的小船掛在大船的後面。

任瀟瀟最近很生氣。因為秦大哥給了賈紅線那麼多華國的化妝品,什麼口紅眼影眉筆唇膏,自己什麼都沒有。

這也怪不得秦牧。她把秦牧當備胎,秦牧把她當朋友。朋友哪能隨便送化妝品呢。再說那個櫃子實在是太滿了。

江廠長已經充分利用了每一個立方厘米,秦牧也是費了好大勁才把化妝品盒子塞進去,再塞不進第二盒了。

因此任瀟瀟就很不開心,也就沒有跟船一起進京看熱鬧。

其實這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她要大斗進小鬥出的收租。朝廷的稅和她吳家的租子——她身份是吳家媳婦,都得她操心。

這次又接受了任員外暗中指使,要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這個詞也是秦牧教的,儘可能多的讓農民破產,來他的廠子做工,自然更離不開吳家莊了。

任家的貨船很大,不但能運貨,還有幾個船艙能住人。

方好音和賈紅線待在船艙裡,她身體好了多一半,走路完全沒有問題,一身的功夫也能使用個五六成。至少不再是拖累了。

這些日子方好音的世界觀完全崩塌了。

大宋的吳家莊還是大宋朝地界嗎?這裡怕是另一個世界吧。

火柴的使用很簡單,方好音一下就會——當然,要是連火柴都不會用那是傻子。

大宋也有引火之物,叫做“發燭”。方好音自然用過。可是發燭自己是不會著火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