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照了。
王教頭努力坐起身子,面向秦牧,連連點頭。
秦牧看王泰似乎一時好了許多,心裡大喜。壓低聲音說道:“王教頭,我這就帶你去看醫生,接下來一切,你都聽我安排。聽明白沒有?聽明白你點點頭。”
王泰急促的搖頭。
秦牧心裡很著急。
搖頭什麼意思。如果沒聽明白自己的話,應該是沒有反應,如果聽明白了,自然應該點頭。現在王泰不斷搖頭,難道聽明白了而他不同意?
都這地步了還不同意自己安排嗎?
秦牧也不管許多了。他拿出準備好的安全鎖具,準備把王泰背在身上。
既然王泰恢復了清明,最好還是執行甲計劃。不要搞得雞飛狗跳才好。
他正要動手,卻見王泰低下頭來,在地上拼命的寫著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夜色越來越深。
開封府大牢的獄卒卻還挺精神。
賭場不到官老爺上班是不會停的。
“謝老六,你別贏了就跑,做人不地道,出門就撞鬼。”這位明顯是輸急了。
那個被叫做謝老六的獄卒手氣正旺,贏了不少,正離開牌桌走向門外。聽到同伴詛咒他,笑罵道:“孫子,別急,爺爺我去趟茅廁,回來再收拾你這廝。”
不管眾人的鬨笑,謝老六出了獄卒的班房。他沒去院子角落的茅廁,反而直奔甲字三號牢房。
月色下,謝老六的影子在開封府大牢的地面上,拖出長長的一道。
恍惚勾魂的牛頭馬面,一步一步靠近著甲字三號。
“貓頭鷹貓頭鷹,孔雀呼叫,有獄卒一人,向你處接近。毆我。”
怎麼,有獄卒來了。這大半夜的,他吃多了撐的嗎?
秦牧雖然對這樣情況有預案,可是他只是為了萬全,才做的準備。心底裡他也不相信半夜三更的還有獄卒不睡覺跑到牢房來。可是事情就是這麼巧。
真應了教官說的,凡事總有意外。
“孔雀,彙報距離。over”。
“貓頭鷹,還有一百步到牢門前。毆我。”
一百步,普通人走只需要一分鐘到兩分鐘的時間。
秦牧抬頭看了看房頂。自己要揹著王泰上去,雖然時間緊張,可是全力以赴好像也差不多。只是不能再耽誤,需要馬上行動了。
他立刻把王泰背起,用鎖具把他牢牢束縛在背上。
這一套操作他練了很久,代替王泰做試驗品的正是賈紅線。
賈紅線被秦牧背起來放下去,再背起來,來來回回折騰了幾十遍。只背的賈紅線心頭小鹿亂撞,喜悅無邊。
賈紅線是自願的,可是王泰不是賈紅線,他不但不配合,反倒瘋狂的抗拒。
一邊推開秦牧,一邊指著地上。
這是怎麼了,王泰瘋了嗎?
秦牧現在力氣大過重傷的王泰,雖然廢了些時間,卻還是把王泰背到了身上。
揹著一個人,多了幾十公斤的份量,要靠自己的力氣順著懸索爬上房頂,那真是不可能。不過秦牧早料到這樣情況,帶了一套電動裝備,已經固定在房頂。
秦牧抓住懸索,啟動開關,懸索緩緩上升。
身後的王泰這時候安靜了,一動也不動。
秦牧升到快接近房頂,扭頭看了一眼地下。
王泰剛才似乎在拼命寫著什麼。只是秦牧一直想著儘快離開監牢,根本沒有心思看他寫字。
而且王泰的字七扭八歪,也看不太明白。
現在升的高了,秦牧心裡略微踏實,向下一看,卻見王泰寫的是四個半字:“任員外殺艹”
這什麼意思?任員外殺草?
任員外改行做了除草工?要不殺草幹嘛?
來不及多想,房梁已經在眼前了。
牢房過道已經響起了獄卒的腳步聲。
秦牧翻身上了房頂,立刻收拾好裝備,再把瓦片一一恢復原樣。
然後順繩索滑到地上,收回C4**,拆掉***,緊接著貓腰快步跑到牢房的院牆前。
到了這裡還是很麻煩。他揹著王泰依然沒法上牆,所以要好幾個步驟。
秦牧解下來王泰,讓他依靠牆根坐好,低聲說道:“王教頭,我這就救你出去,你不要動。”
王泰一動不動,頭低低垂在胸前。
秦牧覺得不對勁。他立刻雙手扶起王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