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的也太快了,好像後面有老虎追著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秦牧都糊塗了。
他把餘里衍的兩條胳膊從脖子上拽下來,然後把餘里衍推到車廂裡面——外面太冷了,難道你不怕得肺炎嗎?這次我可是沒法給你打針!
進了車廂,秦牧先找衣服。
車廂裡面有個箱子,放的是餘里衍的衣服和盤纏。出門總要備著這些。
可是箱子秦牧打不開,上面有一把鎖,秦牧沒有鑰匙。餘里衍當然不可能把鑰匙給他儲存,他是餘里衍的什麼人?
秦牧只有一把刀,還是蕭昌用來割餘里衍衣服的那一把。這刀子切肉可以,切木頭就費勁了。
餘里衍是遼國公主,她的箱子,自然是上等貨色。用料考究,也就意味著,堅固。
秦牧累出一腦門汗,也沒撬開箱子。
其實要開啟箱子不難,一槍就能打碎了鎖,但秦牧捨不得。子彈太寶貴了。
一共十五顆子彈,殺蕭昌用了一顆,殺老虎用了三顆,現在只剩下十一顆了。浪費一顆子彈開鎖,太說不過去了。
秦牧正滿頭大汗的玩命撬鎖,沒注意身邊突然伸過來一隻手,嚇了他一跳。
餘里衍還在呢。這傢伙武力爆表,一拳就能打暈了自己,怎麼給忘了呢。
秦牧又急出第二身汗。正待摸槍,卻見餘里衍攤開手心,裡面正是一把鑰匙。
……
秦牧感覺眼下情況太怪異了。他沒時間多想,下意識的拿起鑰匙,開啟了鎖,還順嘴說了一句多謝。
箱子裡面滿滿當當,都是女人衣服首飾,還有一包錢。
秦牧大喜。他就擔心沒錢,這也是後世帶來的毛病。兜裡沒錢,腰桿子不硬。
有錢就好說。他隨便扯了兩件衣服扔到餘里衍身上,然後開啟小包,開始點錢。
有多少錢辦多少事,這不能不上心。
等他點完了錢,抬頭一看,餘里衍還剛才一般模樣。一絲不掛的坐在地上,根本沒穿衣服,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秦牧腦袋突然嗡的一聲,差點癱坐在地。他意識到了一件事,別是餘里衍得了應激性心理障礙了吧。說直白點,就是嚇傻了。
在訓練營,秦牧接受過各種各樣的訓練,包括戰場心理疾病的診斷和治療。
像餘里衍現在的樣子,明顯就是應激性心理障礙,簡單說,就是被嚇傻了。不知道怎麼辦了。剛才這段時間的場面的確過於恐怖,先是蕭昌在她眼前被爆頭,接著是一隻大老虎,而且這些都是在餘里衍剛知道自己老孃和親哥被殺之後短短時間內發生。
這種狀態下,餘里衍的身體會產生本能的保護,讓她處於木呆呆的狀態,避免進一步被刺激從而真瘋甚至致死。
秦牧越來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再怎麼樣,這麼大一個姑娘,十七八歲,也不會赤身裸體不穿衣服面對自己。
他連忙小聲的,儘量溫柔的說道:“公主,你……”
沒等他說完,餘里衍突然激動起來,一腳就把秦牧踹到了牆壁上,差點把秦牧踹斷氣。
“奴不是公主,奴不是公主!”
“好好好,你不是公主。”秦牧揉著肚子,艱難的說著:“那你是誰?”
“奴是……”面對這個問題,餘里衍眼神突然呆滯了。自己是誰呢?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只知道自己絕不能是公主。如果是公主,就會有天大的禍害。
“秦牧,奴是你的妻子。”餘里衍突然想起了耶律大石的話。那個人,說自己和秦牧是夫妻,那自己不就是他的夫人嗎。
說出這句話,餘里衍似乎有了那麼一絲清明。她感覺自己找到了依靠,似乎不那麼害怕了。
她不害怕,秦牧卻怕死了。
這臭公主真瘋了。是真的,不是裝的。
秦牧頓時頭大如鬥!這可怎麼辦?難怪耶律大石匆忙就跑了,果然不愧是開國猛人,他早就看出餘里衍瘋了,怕沾麻煩,馬上就跑。
可是自己姓秦,都不是遼國人,把你耶律家的女人扔給自己算什麼道理?
秦牧完全沒想到自己冤枉了耶律大石,就算是冤枉了,他也覺得應該。你耶律家的姑娘,瘋了就扔給我,怎麼好的時候不給我呢?
這就是一個瘋子啊。瘋子,殺人都不償命。剛才那一腳踹得秦牧差點腸子斷了。他忍著劇痛,還得安慰餘里衍。
“那個,夫人,”秦牧不敢叫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