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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天后姜月奴

汴梁城的樊樓,樓高三層,甚至超過了皇城的高度。

王樵推開窗戶,望著外面夜色中喧鬧的京城,油然升起一種天下盡在掌中的感覺。

只憑幾塊手錶就讓自己成為了汴梁城上流社會的中心人物,這種被追捧的感覺讓他如三伏天喝了冰飲,渾身舒坦透了。

愚蠢的任員外,這樣的寶貝他還想自己做主,簡直太不知道天高地厚。

王樵覺得自己做了好大的善事,若不是他把手錶都榨出來,任家現在早不知埋在哪裡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自己救了任家全家老少,應該好幾百個浮屠了吧。

這些念頭只是一轉眼之間,就被他忘到九霄雲外。

眼前的事才是要緊。

高衙內這個時間請客,自然是也是為了手錶了。

到現在為止,王樵只送出去兩塊手錶。

給了皇上和蔡京。

給皇上自然是圖個名,簡在帝心,讓趙佶知道自己這麼個人就行。

蔡京那邊就不同了。

王樵祖上是三槐王公,大宋的宰相,官位高的不能再高了,可是到了這一代卻沒有真正的高官。

他的大哥王漁算是這一輩最出色的一個了,也不過做到祠部郎中。到了這地步想再往上走就不容易了。正常情況下,王漁熬年頭熬上去,到致仕估計也就能做到“侍郎”這個級別,和祖上差太遠了。

背後有人就不同。如果蔡太師肯出一把力,那局面就翻天覆地了。

雖然不一定能最後坐到宰相的位置,可是卻大有希望。

王漁才三十出頭,大有可為。

王樵的手錶也不是白來的,他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送人。

不夠資格的,根本就入不了王樵的眼。

高衙內狗屎一樣的人,平日裡王樵根本看都不看,也就是那晚上要讓暴發戶見識一下世家的底蘊,才破例請他一次。沒想到這廝心還挺黑,竟然給自己出餿主意,而且王公子竟然還上了套,把刺客交給了開封府。

這讓王樵有點惱怒。雖然事後一杯毒酒殺了王泰算是保住了體面,可王公子依然很生氣。

他氣自己這樣的頂尖人物,怎麼會被高衙內這樣的蠢貨坑了。

如果不是高衙內再三再四的請求,王樵是不會赴今晚的宴會。

“王公子,”高衙內一臉諂笑,站在王樵身後說道:“兄弟聽說京城裡面最近出了個稀罕玩意,叫手錶。我就想了,這汴梁城裡面,什麼稀罕玩意不在王公子手裡呀,那個手電,兄弟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怎麼,衙內想要一塊手錶嗎?”

王樵也不回身,腰桿筆挺的站立在窗前,看都不看高衙內。

只把高衙內恨的牙根疼。可是沒轍呀,求人的事,誰讓手錶的確稀罕呢。

現在汴梁城裡面,市井百姓只當火柴是個稀罕物,每家每戶都排著隊的去大光明火柴店買火柴。

上流社會卻不然,火柴自然好用,可是他們不缺使喚的下人,像點火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使女的工作,和他們關係不大。何況任員外會做人,高檔火柴基本上每個有頭臉的大宅門都送到,他們也不缺火柴。

他們只為手錶瘋狂。

因為這東西大宋朝第一次出現。

金山銀山他們不稀罕,瓷器玉器也沒什麼稀奇。

大宋那麼多官窯私窯,汴梁城裡面的瓷器琳琅滿目,你就是做出花來,它還是個瓷器,也不能飛上天。

手錶不同啊,這東西他們沒見過,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眼見皇上有了,蔡太師也有了,他們當然也想要。

大宋朝的京城承平百年,天下財富匯聚一城。常言道“飽暖思淫慾”,這些上流人家哪一個是停在“飽暖”這個層次?簡直是笑話。

他們早過了“思淫慾”的階段,已經有了更高的追求。

玩就玩天下沒有的。

手錶就是沒有的,現在有了。

自然人人都要爭。

這情景就好像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剛剛流行蛤蟆鏡時候。

蛤蟆鏡就是墨鏡,當時國內引進了一部外國片,裡面演員戴這一款墨鏡,整體看來好像蛤蟆,就被稱為蛤蟆鏡。

那時候滿大街的人都以戴上一幅蛤蟆鏡為榮。

現在你再看,誰還覺得戴墨鏡了不起。

如今的汴梁就是如此。有手錶這樣的寶貝,若是我也能戴上一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