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遺萬萬沒想到,近衛團的戰爭準備如此複雜。他本來以為有了無人機,有了地圖,又有了步槍和迫擊炮,就可以上去幹了,誰知道這些還遠遠不夠。
近衛團的參謀旅行回來之後,秦牧馬上把馬青請到了團部。他要製作沙盤,但是鑑於自己低劣的玩泥巴手藝,秦牧絕不自己動手了。
馬青是大匠,連靴子這樣複雜的東西都會做,做沙盤應該毫無問題。
果然,馬青聽完秦牧的要求之後,馬上點頭應承下來。他叫來了閨女馬思柔做幫手,兩人用紙漿廠的廢棄紙漿,竹片和小木棍,還有各種能找的到的材料,在秦牧的指導之下,做出了栩栩如生的梁山濼地區沙盤。
做的過程對馬青來說毫無難度,難的就是學習看新式地圖。
而且是電腦上看三維立體圖。
馬青和馬思柔父女已經被吳家莊層出不窮的新鮮玩意打磨很久,本來以為這就是全部了,可是看到電腦,再看到電腦裡面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地圖之後,馬青父女直接就把秦牧當神仙看了。
莫不是把梁山都裝在這個“電腦”裡面了?
秦牧的主要作用就是講解沙盤製作的原理和規則。主要是對等高線的理解。若是純粹用後世的地圖,馬青可能理解起來費點勁,畢竟是平面的,可是電腦裡面的圖形是三維立體的,這讓馬青很容易就理解了等高線,做起來毫無難度。
面對沙盤,石遺等高階軍官讚不絕口。這才是戰爭,相比起近衛團為戰爭準備的一切,他們覺得自己以前在舊軍隊裡面一直在過家家,都是小孩的玩意,實在拿不出手。
可是他們沒想到,這才是一個開始,遠遠不是結束。
有地圖,有沙盤,還要有戰爭預案。針對當前的局面,秦牧先做了簡報。
“同志們,我們馬上就要打梁山了。對於眼前的形式,我做一個彙報。”
團部裡面有石遺、武永福、劉雲飛、鄧誠等高階軍官,和賈紅線、方好音兩個一直在軍隊系統做事的女人。姜月奴做記錄——近衛團每次會議都要記錄歸檔。折美鸞姐妹旁聽,餘里衍跟著湊熱鬧。
“我們對梁山的戰略規劃,第一,徹底摧毀梁山危害五丈河水運的能力。第二,抓一批罪大惡極的土匪公審。第三,在梁山扶植代理人。第四,按照我們指定的方向驅趕梁山餘孽。”
軍官們都埋頭用心記錄團長的發言。
秦牧畢竟有領先了千年的見識,和領先了千年的科技。他說的很多話,完全是基於後世的基礎,有時候本時空的人並不能完全理解。石遺他們知道自己這方面的欠缺,所以不管理解不理解,先記下來再說。回去再討論,不懂再問。
賈紅線對於大的戰略方向興趣不是很大,她的興趣只在緊跟表哥一起戰鬥。
方好音這點比她強,畢竟她爹是徽宗一朝最大的造反頭子,耳濡目睹,她也本能的對長遠的目標,和具體的規劃感興趣。
“這次作戰,不是近衛團獨立作戰,有朝廷的兵馬做主力,我們近衛團,要隱姓埋名的幹,悄悄的幹,目前還不到揭蓋子的時候。”
說到秦牧這句話,眾人都會心一笑。團長早晚有一天會帶著近衛團揭蓋子的。
“所以,我要求大家針對眼前的實際情況,結合我們的四點戰略目標,做出相應的預案。”
軍事預案相當的複雜,秦牧實際上也不會。他在後世也沒當過兵,沒在軍隊幹過,並不知道預案的標準格式。可是來到本時空,那就自己創造格式好了。
預案這個東西,換個角度理解,就和寫程式也差不多。秦牧是沒寫過軍事預案,可是做了無數的系統規劃。
軟體的系統規劃,就是把一個問題的解決方法捋出來,搭起架子,真正寫程式時候,就是在這個架子上完善模組和細節。最高指揮員和系統分析師,在各自不同領域地位是一樣的。
這樣說起來,軍事預案和系統分析也差不太多。
反正在大宋一切都是新創,就以自己為準了。
不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軍事預案畢竟還不是系統分析,可以借鑑,無法照抄,秦牧也是趕鴨子上架,不過這次的鴨子變成了自己。
自己趕著自己跑。可是他不做也不行,他好歹還有個概念,別人連這點概念都沒有。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從易到難,從無到有,從戰前物資人員準備,到行軍,到陣地設定,以及戰後打掃戰場。所有秦牧能想到的,都儘可能整合進預案裡面。
近衛團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