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一肚子心事,回去時候神清氣爽,這就是眼下的任員外。
他才不會顧忌自己家閨女的心情呢。
這次進京總算沒白來,運氣意外的好。若不是任瀟瀟任性胡鬧,自己哪能歪打正著進了三槐王家的大門。
有王樵出面,自然是再無麻煩。
雖然王家現在不如之前,沒有真正的高官,但是架不住王家子弟做官的多,京官地方官甚至軍隊裡面,都有王家的勢力,既然王樵應承下來,自然再不用擔心任家被刁難。
否則這就不是任家的麻煩,而是王家招牌被抹黑了。
任員外一行在韓城縣下船,秦牧和任瀟瀟直接回了吳家莊。
任瀟瀟一路哭喪著臉,一句話沒說,回到吳家莊就扎到自己屋裡不出來了。
她哪還有半點心情。
秦牧回到屋裡小心翼翼把茶具放好。這是發財的本錢,可不能出問題。
算算從上次穿回吳家莊,已經六天了,這期間他一次也沒敢念八字經,生怕自己傳回去,又怕八字經失效傳不回去,心裡很忐忑。
如今瓷器也買到了,自己必須要回去,所以不管擔心不擔心,也要行動了。
他仔細回想著上次回去的情形。
那是一個夜晚,自己念起八字經,然後突然就回去了。之前不論白天還是夜晚,他也曾經念過不止一次,但是都沒回去成功,那麼那晚有什麼不同呢?
首先是夜晚,其次那天喝酒了。
硬要分辨不同,也就是那天喝酒了。
秦牧於是找小桃要來幾瓶酒,耐心等到夜晚,一氣喝乾了,感覺略微有點酒意,於是坐到床上。
上次他就是躺床上穿越回去的,這次不能改地方。
秦牧仔細考慮過上次的情形,關鍵是帶回去的東西。
首先,身上衣服都沒有了,說明貼身的未必能帶回去。其次,帶回去一個酒壺,酒壺是捏在手裡的,說明手裡東西能帶出去。
他當時是躺在床上,而床沒有帶回去,顯然,只接觸的東西帶不走。
秦牧現在有一套茶具,一手一個也只能捏倆,就是茶杯一手捏仨,可是還有茶壺茶葉罐,也不能都捏在兩隻手裡。
秦牧想了片刻,有了主意。
他把那個贈品茶盤擺在床上,然後把茶具一個一個的擺在茶盤上,然後端起了茶盤,這樣就全有了。
“好,那麼就開始吧。”秦牧自言自語道。
現在大概是晚上十點多,秦牧一咬牙,開口唸道:“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
沒反應。
秦牧額頭頓時出了一層細汗。
回不去。
不應該呀,自己上次就回去了,還回來了。怎麼會回不去呢?
今晚和上次回去那晚,沒什麼區別呀。
再來!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還是沒反應!
秦牧急了。
八個字翻來覆去唸了不下百遍,可是依然在大宋的韓城縣吳家莊沒有離開。
莫非自己回不去了?
秦牧堅決不信。
回不去了要這一堆瓷器有什麼用?好幾百貫的錢,都是借來的。
以自己現在這點工錢,得還到猴年馬月去。
他來大宋可不是要給地主抗活做長工的。
再來!
如此折騰了溜溜一個小時,還是沒回去。
秦牧有點洩氣。都快十二點了吧。自己怎麼才能回去呢?莫非還要跟任瀟瀟唱一曲?
任瀟瀟此時哪有心情聽曲兒,氣都氣飽了。
小桃也哭的眼眶紅腫。
這次進城可太虧了。小桃感覺自己的魂都沒了。
作為一個小丫鬟,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能得到連皇上都沒見過的寶貝。可沒歡喜幾天,寶貝就沒了。
巨大的打擊讓主僕二人除了哭也沒別的辦法了。
哭到半夜,小桃忍不住想起秦牧,她偷偷開啟門,向秦牧房間望去,就見一道白光閃過!
小桃頓時叫道:“七娘快來,秦大哥又閃光了!”
秦牧念八字經已經唸了不知多久,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一道白光籠罩了他的全身,眨眼間四周環境變換,等白光褪去,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二十一世紀的家。
大喜!
秦牧所有的擔心都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