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早晨,很多人都有點期盼。
王家首飾店的賭局今天要分勝負。大家都期待看到王掌櫃隨便拿出一個珍品,就打的鄉下人抱頭鼠竄。但是顯然他們會失望了。
王掌櫃贏了,贏得毫無懸念卻出乎意料。
鄉下人根本就沒出現。他們怕了,慫了。聽說自己放了一把火,寶貝就燒沒了。
汴梁人感覺贏得有點不過癮。貴婦們感覺更是如此。
她們一大早興沖沖的呼朋喚友來到王家首飾店,把寬敞的鋪面擠的滿滿當當當,只為了看鄉下人吃癟,誰知道一拳打在了空出,任瀟瀟根本沒露面。
眼看著快到正午了,任瀟瀟還沒出現,只王掌櫃一個人不斷陪著諸位談笑。
看來訊息是真的,鄉下人怕輸,寧可自己放一把火燒了家,找個藉口不出現,也不想來丟人。
可是賭局就是賭局。賭場無父子,更沒有藉口。
否則還賭什麼。今天你說頭疼明天他說屁股疼,人都不露面,如果沒有點約束,豈不是把投注的人耍著玩?
過了午時三刻,賈紅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聲宣佈:“鑑於賭注雙方有一方沒有出面,此次賭局,王家首飾店獲勝。”
貴婦們頓時嘰喳一片。
“早就知道這群鄉下人沒膽。”
“就是,還敢來京城撒野,不知誰給她的膽子。”
“沒親眼看到鄉下人吃癟,贏得都不快活。”
“她要是敢露面,我非讓她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寶貝。”
……
賈紅線耐心的等著。過了一會人聲漸漸平息,她開口說道:“恭喜諸位,現在咱們本金返還,派發紅利。”
雖然只是十賠一,但是好歹也是個彩頭。
於是貴婦們俱都開心的拿到了自己那份彩頭。
忙碌完畢,王掌櫃引賈紅線來到了待客的小屋。這裡清靜。他和賈紅線之間也有賬目要盤對。
賈紅線的鐲子在店裡面壓著,王泰的刀子也在店裡,抵押了六千四百貫,這都要給賈紅線。
“王掌櫃,恭喜。”賈紅線客客氣氣的笑著恭維王麻子。
“師太,客氣。”王掌櫃沒稱呼賈紅線名字,卻叫她師太。
賈紅線也不意外。她自小在城外白鶴庵出家,不過是帶髮修行,沒有剃頭。長大後在城裡生活,實際上算白鶴庵的俗家弟子。
說起來,就好像後世各個地方的駐京辦事處,她就是白鶴庵駐汴梁辦事處的代表。
王掌櫃本來不認識她,可是既然有賭局,王麻子絕不會不搞清楚方方面面的底細,所以很快就瞭解了賈紅線的身份。
如果莊家不靠譜,是想空手套白狼,王麻子豈不是陰溝翻船?他這樣的人物怎麼會犯如此幼稚的錯誤。
賈紅線有身家地位,那就跑不了,所以王掌櫃才放心由她坐莊。
“這是師太的鐲子,還有六千四百貫,請師太收好。”王掌櫃隨手遞過去說道:“說起來,這次師太才是真正的贏家。我們都是跟著看戲而已。”
王掌櫃說的皮笑肉不笑。
這場賭局,從經濟上來說,王掌櫃一文錢也沒賺到,貴婦們攏共才拿走六百多貫,真正的大頭是賈紅線拿走了。
一萬六千四百貫,是秦牧和王泰投在任瀟瀟身上的錢,如今一個不剩,全歸了賈紅線。誰讓任瀟瀟人都不來,賭局自然輸了。
一萬六千貫,兩天時間,賈紅線就賺到手裡。即使以王掌櫃這樣見慣世面的**湖,也覺得她賺的未免太容易。
當時情況,只是王掌櫃和任瀟瀟倆人之間的鬥氣,和賈紅線毫無關係,沒想到她卻果斷的出手設定賭局,近乎空手套白狼一般,搶走了一萬六千貫。
人才呀!
賈紅線拿起自己的鐲子,戴在手腕上,去沒取那些錢。
王掌櫃有些不解,望著賈紅線。
“王掌櫃,”賈紅線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說道:“那天,我記得王泰押的是一把刀。”
她不要錢,要刀。
錢算什麼,那把刀才是真正寶貝。
王麻子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別給臉不要臉。
王泰當日是掏出了刀子,但是他只是要抵押六千四百貫,不是要抵押這把刀。
刀子還是自己給估價,這事大家都看到,如今賈紅線要刀不要錢,這事做的不地道。
若是普通一把寶刀也就給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