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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又聞舊曲

上到第二層,有個小房間,卻還不是一桌,而是房間裡面有三桌。

任英也知道這裡不是自己能撒野的地方,倒也算老實。

北宋有發達的市民消費,催生了大量意想不到的服務。比如幫閒這個職業,在後世很少有人專門幫閒,甚至都沒有這個說法,但是在汴梁,幫閒卻是一個正經的賺錢生意。

他們終日在各種場合廝混,自己沒有本金,卻啥事都門清,所以能給有需要的人各種訊息和服務。

任英要討好秦牧,自然不會捨不得銀錢,請的幫閒也是很有能力的。

幫閒也有本事,雖然他請不到樊樓的頭牌李師師,卻把李師師的徒弟請來了。

這也是好大的面子了。要知道全天下可是隻有一個李師師,而且當今皇上都是她的恩客,能請來她的徒弟,也足以值得吹噓一番了。

李師師的這個徒弟眉清目秀,懷裡歪抱著一把琵琶,猶如新春嫩柳,雨後杜鵑,賣力的施展一身技藝,讓任英聽得神魂顛倒。

這可比韓城縣春滿樓的花大姐強太多了。

其實樊樓任英也是第一次來。這等場合對於他這樣地方富豪的二代,還是略微高了一些。不過錢花的值,京城就是京城,韓城縣完全比不了。

這簡直是廢話。就好像後世中心歌舞團和小縣城的草臺班子,能放一塊嗎?

李師師是樊樓頭牌,因為皇上的寵愛,隱隱是汴梁歡場第一人。可是樊樓這麼大,總不能只有李師師一個人,所以李師師還要教一些徒弟。

姜月奴就是李師師徒弟中比較出色的一個。

今日的客人沒有什麼出名人物,可眼前這三桌客人不是面目可憎,也算是入的了她的眼。所以她也拿出了八九成本事,雖然不是她的巔峰水平,也很說得過去了。沒看那一桌的任少爺眼睛都看直了嗎。

另外兩桌的燕少爺和方少爺,也頻頻點頭。屋裡的客人,只有兩個人讓她感覺掃興。

一個是任少爺旁邊的秦少爺。一直心不在焉,只顧著喝酒吃菜。另一個是方少爺的弟弟小方少爺,名字雖然叫方白,可臉上黑不溜秋,好像石炭一般,哪裡和白沾的上邊,叫方黑還差不多。

這個方白就根本沒正眼看過自己。

難道奴生的不美嗎?彈的不好嗎?唱的不妙嗎?

難道奴家真的比師師差那麼遠?李師師只要一出現,所有人都為她傾倒,哪會有這樣不當回事的人,還一次有倆。

歡場就好像江湖一樣,不前進就是完蛋,姜月奴想要有朝一日做到樊樓頭牌,眼前兩人必須征服。

可適才自己也彈得唱的七七八八了,就算再努力,再多花精神,發揮到十二分水準,似乎也沒太大把握打動這倆人,那怎麼辦呢?

姜月奴心思一動,莫不如試試那個曲兒吧。新得來的曲子,自己還沒正式演出過,不如就用他倆試試手。

“諸位少爺公子,月奴近日新得一曲,只是不知該不該唱將出來。”

任英自己是聽得開心,可他看秦牧不高興,心裡著急,自然趕緊說道:“唱,唱,唱,有啥該不該的。”

這時候的曲子都有固定名稱,就好像《望海潮》一詞,曲調固定,但是內容卻不同。柳永有望海潮:“東南形勝”,秦觀也有望海潮:“梅英疏淡”。

姜月奴縱然唱的再精妙,實際也就是聲音好,模樣俊,至於歌詞,任英早聽過八百六十遍了。他看秦牧一直沒什麼興致,以為是不滿意這些舊曲,現在有新的,自然趕緊唱將起來!

“好,諸位少爺公子,這曲子於平日的卻有很大的不同,還望不要責罵奴家。”

“怎麼會責罵於你。”那燕公子也連勝催促:“唱將起來!”

“好,”姜月奴纖纖玉指一彈,琵琶清脆聲中,開口唱道:“桃葉那尖上尖,柳葉兒就遮滿了天,在其位的這個明啊公,細聽我來言吶。”

這曲兒沒聽過。新的!

任英大喜。有新曲兒,這面子大了。

其實這就好像後世演唱會,歌手只是唱以前舊歌,觀眾就是聽一熱鬧,但是如果歌手在演唱會上釋出新歌,這場演唱會的層次立刻上升了,觀眾也與有榮焉。

這下該讓秦兄弟滿意了吧。他扭頭去看秦牧,卻見秦牧面色改了。雖然不是之前懶洋洋提不起精神,卻沒有露出笑容,反倒眉頭皺緊了。

這人真難伺候。

其實任英真錯怪了秦牧。

汴梁城吃喝玩樂再厲害,那也是對現在這個時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