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這行當,實在沒興趣。陪了秦牧一天就和上了一天刑似的。
秦牧也不需要他陪,自己一個人更自在。今天轉一下書畫店,再去皇城看看。
反正時間還早,自己現在也回不去二十一世紀,就在汴梁轉兩天好了。
幾個鋪子轉下來,還是沒什麼收穫,秦牧放下手裡的一副字,正要離開鋪子,身後卻有一個人走過,走到櫃檯前,招呼夥計道:“孫掌櫃在不在?喚他出來見我。”
這聲音很熟悉。賈紅線。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她!
賈紅線開賭局,一下賺走秦牧一萬貫,搞的秦牧買瓷器只能借錢,這讓秦牧對她很不感冒。
可是願賭服輸,她也沒逼自己下注,要怪似乎也怪不到她身上,只能說自己倒黴,跟著任瀟瀟吃了掛落。
若非任瀟瀟沒事顯擺,也不會被人縱火偷走了手錶。
可是總歸這個人讓秦牧有點反感。還好自己背對著她,她看不到自己,更沒認出自己來。
秦牧正想就這樣默默離開,卻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
味道,熟悉的味道,奇怪的味道!
這個味道,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那是二十一世紀的味道——沙宣洗髮水。
隨著手錶一起丟失的,還有自己送任瀟瀟的洗髮水。
小偷不但偷了手錶還順走了洗髮水,那麼這個味道出現在賈紅線身上,豈不是明擺著,小偷就是賈紅線!
秦牧怒了。原來賈紅線監守自盜!她設了賭局,卻又去偷了手錶,難怪她一點不怕輸錢。敢開一賠五的賠率!
自己真該死。太天真了。莫名的以為古人就愚蠢,而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足有千年的差距,完全可以在智商上碾壓他們。
可誰知道,被玩殘了的卻是自己。
若不是今日偶然聞到不屬於大宋的香味,他肯定要被騙一輩子。畢竟洗髮水容量有限,用完了也就沒了。
那時候即使賈紅線出現在秦牧面前,他也想不到小偷就是眼前這個高個美女。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早早晚晚。
秦牧不是君子,等不了十年。
秦牧也不是小人,不會一天到晚沒事就唸叨報仇。
今日事今日畢,既然遇到,那就來個解決吧。
不是秦牧放不開一個小賊,而是這個小賊太可氣,讓秦牧損失巨大。
不止是一個手錶那麼簡單。
那塊百達翡麗是黃金沙要扔的,秦牧只是可惜,所以暫時提朋友保管,想等黃金沙脾氣過去還給他。現在倒好,丟在大宋,讓秦牧沒法解釋。
如果不對黃金沙說實話,那麼好像自己貪圖了朋友的手錶。雖然黃金沙絕對不會那麼想,可是秦牧卻不願意朋友之間有誤會。
對黃金沙坦白穿越這個事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那塊手錶身上。而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賈紅線了。
秦牧於是停下腳步,繼續拿起一副書法作品裝作欣賞。
賈紅線也是來買字畫的,看起來和這間鋪子的老闆很熟。老闆出來和賈紅線一番交談,看起來鋪裡沒有她要的東西,賈紅線匆匆告辭了。
秦牧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跟了出去。
看你能跑到天涯海角!
賈紅線的確是來買字畫。她是白鶴庵的俗家弟子,其實就是負責庵堂的一應俗事。
師太也是人,還是女人,該吃吃該喝喝,也要有錢也要有娛樂。
今日有師妹過來傳話,掌門近日要請汴梁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來做客,要給庵堂裡面添置點上檔次的東西。具體什麼就讓賈紅線看著辦。
庵堂裡面能添置什麼呢?總不能是寶馬香車吧。雖然賈紅線敢買,師太們也敢用,可是賈紅線覺得還是買點別的吧。
於是賈紅線就在汴梁城裡面偶遇了秦牧。
她完全沒認出來秦牧,一來心裡有事,二來秦牧背對著她,可是出來鋪子門不久,她就發現了秦牧的跟蹤。
別忘了,她暗地裡還有一個身份,是鎖四條手下的梔子花。
一個正經人跟蹤一個賊,簡直太搞笑。
賈紅線認出了秦牧,心裡多少有點緊張。她自認為事情辦的漂亮,連王掌櫃都沒話說,可是這鄉下小子難道看出了門道?
賈紅線仔細想想,雖然手錶戴在手上不捨得摘,可是一直袖子掩蓋,不會被人看到,那麼怎麼這“表哥”會找上自己呢?
如果他找到自己的家門口,那就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