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天大的機緣。
王遠被醫療隊保住了性命,卻沒能恢復到原來那種生龍活虎的狀態。
他傷了元氣,幹不得太重的活。這樣也不能當工人,也不能當兵。
王鶯一直想給哥哥找個事情做。現在有了這批贓物就太好了。
她出錢買下了一堆雜貨,然後讓王遠弄輛驢車過來,把這些都拉回去賣。
走街串巷的,也算是個小買賣。若是幹得好,以後自己再想辦法找方教授批點雜貨給哥哥,繼續幹下去。
於是王遠就當上了貨郎。
他趕著車一路離開了微山湖。當然他要走遠點才賺錢,微山湖附近沒有他能賣東西的地方——都是正經商店,誰買他的貨呀。
而且這些貨都是禁軍搶來的,搶的過程中難免損壞了一些地方——這也是近衛團無法交上去的原因。
新的搪瓷盆都源源不斷生產出來,這破了一塊兩塊的誰會要呢?
王遠一路走,還一路唱歌。
歌也是他妹妹教他的。
“打起鼓來,敲起鑼來,趕著驢車來送貨,車上的東西實在是好阿!有文化學習的筆記本,大盆,小盆,火柴盒,姑娘喜歡的小花布,小夥扎的線圍脖……”
這也是王鶯從秦牧哪裡聽來的,轉手就傳給了哥哥。
要想賺錢,就別怕吃苦。
王遠這些東西在微山湖附近是賣不出價格的,他要到未曾開發的地區——後世的詞讀者就不要介意了。
工業商品沒有到達的地區,一定是在秦牧的勢力範圍之外。
人的忘性是很大的。王遠在微山湖待久了,他已經習慣了微山湖的秩序和安全,也就忘掉了本時空的危險。
本時空那麼多土匪,那麼強大的宗族勢力,能讓他一個小小的貨郎賺錢嗎。
不出意外,王遠剛賣掉半車貨就被搶了。
搶他的不是土匪,就是一個村的里正。
至於原因,那都不用找,你一個人來賣東西就是原罪!
劉雲飛去西域買棉花種子都帶足了兵馬才能成行,何況你一個小貨郎帶著這麼多好玩意來賣。
你有兵嗎,有刀嗎?什麼都沒有還敢來賣東西,這不就是罪過嗎!
王遠不但東西都被搶光了,連之前賣來的錢,甚至連驢車都被搶了。
總算是在村裡,眾目睽睽之下,那裡正沒殺了他滅口。這樣王遠才逃出了一條性命。
他一路連滾帶爬回到老家,這份傷心就不用提了。關鍵是他咽不下這口氣。
妹妹好不容易給自己弄來一車貨,自己辛辛苦苦趕著驢車出去兩百多里地,結果什麼都沒落下,驢車還沒了!
車和驢都是王遠借來的,他都沒法跟主家交代。
正在王遠悶頭生氣的時候,他老孃給他出了個主意。去找妹妹,找近衛團。
王遠一想,對呀!
這事得跟妹妹說。有近衛團在,還怕一個小小的里正嗎?
再說,這批貨就是近衛團的——王遠下意識就把這些貨歸了近衛團,反正妹妹是從近衛團買的黑貨,王遠覺得搶了自己就是搶了近衛團,近衛團自己貨被搶了,他們不能幹看著吧。
王鶯萬萬沒想到哥哥的貨給搶了,而且差點還丟了性命。
這讓她又是後怕又是生氣。
王鶯作為近衛團的戰士拿著一份津貼,同時她作為播音員,還有一份崗位津貼,她的收入在近衛團裡面都算高的,養活自己和哥哥老孃毫無壓力。
她只是不想哥哥年紀輕輕在家種地沒出息,這才給哥哥尋個小生意做。
哪成想這差點害了哥哥。
這口氣不能忍!王鶯本就是一個不安分的女子,否則她也不會那麼早加入近衛團。於是她就去找石遺反應情況——別看都是營長,但是石遺這個營長現在更大一些。
王鶯來找石遺,自然會得到石遺的接待。這可是近衛團一枝花,全團的戰士都喜歡王鶯。就算有沒見過王鶯的,可是沒有沒聽過她播音的。
石遺認真的聽取了王鶯的彙報,然後點頭表示知道了。
王鶯現在已經很懂得體制內的做派了。石遺既然點頭了,那就該自己離開了。剩下的事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雖然她的目的是讓近衛團派兵去殺了那些壞蛋,但是她知道這樣的話絕對自己一個字都不能說。
那不是自己的權力範圍。
石遺的點頭不是敷衍,他是開始認真的思考王遠被搶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