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點合不攏嘴。
這倒不是賀鑄眼皮子淺,沒見過世面。而是他從這些禮物中感受到了秦牧對自己的尊敬。
這個小子的人品,自己沒看錯。也不枉自己為他寫了一封推薦信。
可惜秦牧根本就沒走這條路。現在看來,他是要投筆從戎。
這樣也好,如今天下大亂。江南有張過造反,塞外有金國猖狂,賀鑄早就氣的肚子快爆炸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歷史烙印。賀鑄應該算作宋神宗時候的人。北宋這一朝,神宗的時代是北宋最牛的時期。
這時候有王安石變法,還有河湟開邊,是大宋文治武功的頂峰——自此之後,就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
王安石變法讓朝廷府庫豐盈,河湟開邊是大宋真正的開疆擴土。
只可惜,隨著神宗去世,司馬光上臺,王安石的新法被司馬光盡數廢棄。不但如此,司馬光還把邊關將士辛苦打下來的領土主動還給了敵人。
賀鑄被司馬光的所作所為氣的半死不活,所以就在家裡養老等死了。
沒想到他今日能看到秦牧,就好像看到了大宋重新崛起的希望。這怎麼能不讓他感到無比的快樂呢。
他一邊吩咐下人置辦酒席,一邊就和秦牧聊了起來。
秦牧大概把眼前的事稍微說了一下。當然是春秋筆法,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用說。
賀鑄聽完之後,只當是秦牧帶著近衛團奉了朝廷旨意來江南剿匪的。
近衛團只用了半天時間就拿下蘇州,這讓賀鑄極為驚訝——怎麼秦牧的兵如此厲害嗎?
他不禁看了看秦牧身邊的那個侍從——也就是邱晨。這些兵有那麼神勇嗎?
不過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賀鑄不相信。如果蘇州沒被攻破,秦牧也來不到自己府上。
酒菜上桌,方好音拿出了一瓶五糧液。賀鑄第一次喝到如此美酒,頓時就喝高了。
不知不覺,兩人越聊越深,也越隨意。
“功業,你有如此能征慣戰的隊伍,當上報天子,下保黎民。”老頭一喝多了也就沒什麼忌諱了:“現在蘇州城外,太湖之中有諸多盜匪,整日的騷擾地方。老夫就藉著酒託你辦個事。你能不能把這點子土匪給剿了?也算是老夫對蘇州百姓盡了點心。”
邱晨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你請我們團長剿匪,怎麼最後功勞要按在你自己頭上。
你哪裡來的這麼大臉面!
邱晨跟著秦牧的時候非常年輕,他對大宋的體制沒有切身的感觸,所以會有這個反感。
實際上賀鑄的要求還真不算過分。起碼在本時空再正常不過了。
大宋的文官是人,武將就是非人類。
文官真不拿武將當人看。賀鑄已經是目前天底下最著名的文人了——蘇東坡都故去好多年了,目前真沒有能和他比肩的人物。
勉強能比一比的,是秦牧的兩桶油——李清照。只有李清照能和賀鑄相提並論,可是她還是個女人。
所以賀鑄有這個資格對秦牧說這些話。而且秦牧帶的還是民團,都不是正經的禁軍,這更是身份低了一截。
誰也不能脫離社會現狀而存在。如果秦牧當日拿了賀鑄的推薦信,走上官場,現在哪怕做了蘇州知州,賀鑄也不能對他提這個要求。
可是現在秦牧根本不入官場,只是帶個民團混日子。就算這支民團再能打,也不過就是莽夫一群——完全看不進賀鑄眼裡。
賀鑄欣賞這身軍服不假,可是對於穿著這身軍服的軍人卻沒有多尊敬。
比如邱晨。他就站在秦牧身後,賀鑄卻沒拿正眼看過邱晨一眼。
這也讓邱晨一肚子怒氣。他覺得這個老傢伙簡直就是應該活在墳墓裡——你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變成了什麼樣子。
每天只在這個大院子裡面醉生夢死,對社會毫無貢獻,真應該殺了漚肥!
方好音在旁邊看到,連忙不著痕跡的瞪了邱晨一眼。
邱晨立刻就老實了。方好音是曾經的聖女,也是實際上近衛團中江南系的頭。
不過方好音雖然止住了邱晨發火,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有點生氣。
我們看你是看你,但是你把自己當什麼人了?就連趙佶也不敢這樣對我男人說話。
秦牧卻沒有方好音的感受。
這也是因為他來自二十一世紀,一直就是一個普通的青年,所以沒有本時空這種深刻的地位感受。
賀鑄請他去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