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秦牧開口,李維先說話了。
“秦少爺,在下李維,汴梁木器行團首。你的那個提議,魯衙內已經跟我提過了。先不說這個提議是好還是壞,我先要問一下秦少爺,你是代表你自己,還是代表誰來說話?是賈娘子要你來的,還是折娘子要你來的呢?”
聽到這話,會場頓時起了一片竊竊私語。
這問題太刁鑽了,也太尖銳了。
木器行的同業都得到了魯瑜傳話,知道秦牧的解決方案。他們都以為這次不但能逃出生天,還能更上一層樓。
畢竟只要不是傻子就可以看得到新傢俱的優勢。那是對舊款傢俱的全面碾壓。
這個幾乎是必然的。二十一世紀的傢俱,是新款的多是舊款的多?顯然不用問也知道。仿古的傢俱已經很稀少了。尤其是床和櫃子,根本就沒有古代的款式——因為古代的款式從根子上就落後了。
先進總是取代落後,工業必然碾壓手工業,這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即使是那些二世祖也知道這一點——他們也喜歡新款傢俱。
眼見著自己這群人守得雲開見月明,馬上就能迎來大轉機,他們都是抱著十萬分渴望來開會的。
可是李維這一番話,就好像一根鞭子,狠狠的抽在了他們的腦袋上。
是啊,秦牧只是個上門女婿。他說的能算嗎?那個宜家超級市場,每日裡是賈娘子在主持,而背後的東家,是府州折家。
他一個上門女婿跳出來,說話好使嗎?別是欺瞞我們吧。
魯瑜見狀連忙說道:“校書郎,秦少爺說的話肯定能算數,我敢打包票!”
他是見識過秦牧的地位的,而且這時候,就是秦牧沒地位他也得硬撐秦牧。誰讓這是木器行翻身的唯一希望呢?否則怎麼辦?眼看著李家把大小同業全吞下去?
魯瑜身為汴梁最大木器行的東家,說話自然也有一定的份量。
他一開口挺秦牧,會場裡面的騷動稍微平息了一些,但是眾人望向秦牧的目光,依然是帶著懷疑。
一個上門女婿而已,他真能做的了折家的主嗎?怕是連他夫人的主他都做不了吧!
任何時空上門女婿都沒地位呀!
這時候秦牧還沒說什麼,餘里衍卻氣炸了。
你們這群無知鼠輩,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敢懷疑我男人的地位。這還用懷疑?都給我去死吧。
她是遼國公主,腰力又揣著壓滿子彈的手槍,要身份有身份,要武力有武力,關鍵是,她還有一肚子怒氣!
實際上餘里衍壓抑了很久了。
一直以來,遼國都是本時空最強大的國家,而作為遼國的公主,就是大宋的皇帝見到她,也要恭恭敬敬的。
可是眨眼間國破家亡。遼國說沒就沒了,而自己的娘和哥哥,還被自己的親爹給殺了。
現在耶律延禧也下落不明——秦牧還沒告訴餘里衍她爹做了金國人的俘虜。
再加上之前一個小小的四方館頭目都敢來敲詐她,這讓餘里衍的怒火早就按捺不住。
遼國公主本就看不起大宋的人,如今聽到這群廢物竟敢質疑自己男人的地位,這怎麼能不讓餘里衍如火山一般就要噴發。
她已經失去了一切,秦牧就是她的全部。這些人質疑她都可以,但是不能質疑自己的男人,這是她的精神支柱。
餘里衍頓時就想一槍斃了李維。殺了他,剩下的事就好辦了。
秦牧早就感覺到公主的情緒不對,所以連忙回身抓住了公主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公主的脾氣秦牧早就領教過,一言不發就會動手,要不自己怎麼毫無防備就被打暈了給俘虜到遼國呢。
眾人見秦牧什麼話也沒說,反倒去抓身後家丁的手腕。這讓一干人等腦袋裡面頓時亂了。
怎麼,難道說,這個秦少爺是好男風的。要不怎麼這時候還帶著個孌童來呢?還這麼親熱,不分場合的拉拉扯扯。
還別說,這個小相公還挺俊的。
有的二世祖不知不覺就想入非非了。
李維抓住機會,立刻喝道:“秦少爺,你莫非是來消遣我們不成?這樣的場合,竟然當著我等做這等腌臢之事,真真是個無恥之徒!”
別看李維不混官場,但是他跟著李綱很是學會了一些官場攻訐的技巧。
若是要搞倒一個人,先要搞臭他;而搞臭一個人,從人品上下手最有效。
大宋這個時空,相對來說百姓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