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挾我?你算老幾!
折可存根本就沒半點猶豫,立刻就拒絕了:“蔡太保,多謝你特意跑一趟。不過清者自清,折家處身立世,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立得正,行的端。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我折家問心無愧,斷不能讓宵小之輩抹黑祖上名聲。”
“……”
蔡攸沒想到折可存會這樣說。他滿以為折可存會被自己嚇住,然後會把少女時代送給自己,好求著自己為折家辯解三分,讓官家放過他們。
哪成想折家老二如此硬氣。
什麼屑小之輩,這不把自己都罵在裡面了嗎。自己可是來向他要女人的,這可不就是折家人眼裡的屑小之輩嗎。
好!有種!
“如此,到是某家多事了。折家高義,我蔡某人佩服。告辭了。”
霹靂一聲,暴雨傾盆而下。汴梁城內一時漆黑如夜。
徽宗趙佶的心情也正如現在的天氣,黑漆漆的沒半點光亮。
朝堂之上,李綱正大聲痛斥著折家。
“折家世襲皇恩,累受嘉獎,本應忠心報國,以報官家,可是折家卻置律法於不顧,屢屢知法犯法,目無皇上,真乃我大宋之奸賊。”
李綱準備多日,終於開火了。
“其罪有三。第一:身為大宋軍人,卻臨陣脫逃,不戰而潰,險些害的幽州之戰功虧一簣,國家養此獠何用?”
群臣點頭不已,這是從根本上來參折家了。折家存在的意義就是保家衛國,你們都不能做到這點,就好像看門狗不能守門了,那還有什麼用?
還不殺了吃肉嗎。
“第二:折家作為一方牧守,本應教化百姓,安撫地方,可是府州百姓最近紛紛流離失所,人失其地,戶失其家,眼見著沒有了活路。”
這點是劉光世告訴李綱的。
府州麟州大移民就沒有停止過。從拿下寧邊城,折可求就開始移民,現在下河套地區全拿在手裡之後,折可求更加需要人口了。
那個地方原來是遼國的,遼國本就地廣人稀,而下河套已經是遼國的邊陲,更加的人煙稀少。
這麼點人,這麼富饒的土地,怎麼能利用起來?所以折可求更加的加大了移民力度。
麟州府州的人口,必須儘可能多的轉移到寧邊三城。
這也是秦牧和折可求商量之後的計劃。
宋朝是當今世上最好的一塊地方,物產豐富,生活安定。
百多年來,大宋境內沒有被外族打進來,戰火只燒在邊疆地區,而且都是零散的小規模衝突,這就導致了一個問題——土地大幅度被兼併。
不打仗,都好好種地,這就可以看成是一個經濟活動。在經濟活動中,哪有真正的買賣公平,從來都是資本說話——當然資本不能犯傻。
大宋沒多少傻子,有倆錢的人,總是能比農民心眼多的多。所以百姓手裡的地是越種越少,最後都落到了大小地主手裡。
這種情況之前是沒什麼問題,折可求自己都這樣做。土地,才是真正的財富,他折家一樣大肆的掠奪——否則怎麼當府州土皇帝。
可是現在折可求眼界變化了,他明白到工業和農業的區別。在秦牧的不斷教育下,折家掌門人知道土地的真正價值在那裡。。
這些地主佔據著大量土地,僅僅只能獲得最低的價值,這是一種巨大的浪費,這完全阻擋了折家的腳步。
所以折可求一下子從最大的地主,變成了未來的資本家。立場不同,做法自然不同。
他要把這些勞動力從土地上解放出來,按照秦牧規劃的方式來組織生產。不只是工業,農業也一樣要改變。
所以他必須大量的移民,這樣一來可以讓下河套地區有足夠的勞動力,同時還能把大小地主全逼死——有地沒人種不死等什麼。
這個行動規模如此龐大,劉光世不可能看不到。
只是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折家把大宋的人都給弄出去了,所以他只能告訴李綱,折家瘋了,搞的府州人快活不下去了。
也正因為這點,李綱更加憤怒。你折家不能守土也就罷了,現在連安民都做不到,反倒是讓府州百姓流離失所,這乃真正的大罪。
“其三:折家養寇自重。他們藉著追剿梁山餘孽之名,攪亂地方。名為軍隊,實為土匪。”
青州知州,徐州知州,包括一個小小的密州教授——秦檜,都上書說到這點。
可見折家是人人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