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哪有地方放那麼多床墊被褥呢。
“大姐,若是沒有那麼多預約,也沒有這個麻煩。”折美鳳忍不住就要抱怨。
賈紅線聽了這話,難得的沒有反駁。這件事,她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太對。就是為了自己的風光,為了那份被人求著的榮耀,讓表哥一次次的運這些奢侈品,簡直是有點過分了。
不怪姐妹們說自己。
“美鳳姐姐,也不能這樣說噢。”餘里衍不幹了。埋怨大姐,就是埋怨我,何況這件事本質上不關傢俱。只要自己在汴梁,早晚會被人認出來。現在無非是早點而已。
“那你說要怎麼說?”折美鳳和餘里衍關係曾經最親,所以倆人之間說話也無顧忌。
“美鳳,別吵。”折美鸞制止了倆人的爭吵。
這件事的確比較棘手。不過餘里衍說的也對,即使沒有傢俱的事情,餘里衍這樣一天到晚在汴梁城晃盪,早晚被人認出來。
現在讓她離開也晚了,因為韓侂文已經認出了她,而且以遼國公主這個事,來威脅折家。
大宋朝廷,就是一個菜市場,每日裡面吵鬧不斷,你彈劾我,我彈劾你,大家都在討價還價,試圖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但是鬥爭是鬥爭,要有個底線。王家那種滿門抄斬的事,歷來很少發生。那是因為王家試圖造反,不但越過了皇帝的底線,也超出了官員的底線——我們都是一個鍋裡吃飯的,你王家要掀桌子,當然該死。
現在韓侂文以折家勾結遼國來威脅賈紅線,威脅秦牧,也就是威脅了折家。這個就超出了底線了。
這不就是說折家要造反嗎?
難怪賈紅線不敢當著自家男人面說,因為這件事太大了。一旦官家起了疑心,要動折家,那麼折家不反也得反了。
折家反了,自家能不反嗎?
折美鸞掌控全域性,她清楚的知道現在還不到時候。煤礦,石油,還處在幼苗狀態,而鋼鐵廠,連種子都沒種下去呢——高爐還沒有呢,這時候萬萬不能扯旗造反。
真是不好辦呀。這不是一套傢俱的事情。折美鸞很清楚這一點。
如果一套傢俱就能讓韓侂文閉嘴,賈紅線絕不會捨不得一套傢俱。
但是賈紅線和自己是一樣的人,她們絕不會允許有人威脅自己,更不會在別人的威脅下選擇妥協。
如果那樣,大姐也不會回家和姐妹們商討了。
要想不被威脅,該怎麼辦才好?
“妹妹們,這件事是姐姐的失誤。我決定,再也不讓表哥買床墊什麼的了。不過,咱們秦家絕不能讓別人掐著脖子!這個韓侂文不知死活,若是任由他胡說八道,找那個什麼李綱李鐵的,咱家豈不是麻煩不斷。這事,必須儘快解決。我先說個主意,一刀宰了韓侂文,一了百了。”
“大姐,”月奴連忙攔著說道:“這不行啊,你剛才說了,韓侂文是韓琦的曾孫,他莫名其妙的被殺了,韓家怎能善罷甘休。怕不是到時候咱們連汴梁都待不下去了。”
姜月奴說的委婉,但是意思很明白。這樣殺了韓侂文,基本就是等於要扯旗造反了。
“那你說怎麼辦?”賈紅線也知道自己的辦法不行。太簡單粗暴了。
她現在離原來的自己越來越遠。當時在做大姐大時候,賈紅線還是陰謀詭計和武力一起上,可是現在,她腦袋裡面似乎只剩下暴力一個選項。
不過這也不怪她。原來她是有一些小花招,但是她面對的物件全是沒有官身的市井百姓,或者黑道無賴和有錢商人這樣的。
對上豪門世家,她一點經驗也沒有。那根本就是她不能接觸的存在。
“不如等官人回來,讓官人拿主意吧。”折美鸞覺得這麼大的事情,不可以避開秦牧自己幾個私下解決。這可是大事,戰略性的大事,一個應對不好,那就要刀槍相見了。
“這個……”賈紅線就是不想讓秦牧知道這件事,否則她早就說出來了。
“大姐,這件事,必須讓表哥知道。”方好音開口了:“放心,表哥從來不會怨我們。大姐你想想,一路以來,表哥什麼事怪過咱們嗎?”
“二姐說的對,還是等姐夫來決定。”餘里衍也認為這件事必須通知秦牧。她是當事人,事情的關鍵就是在她身上,這時候她更不敢自己做決定。
若不是賈紅線一再要求她保密,餘里衍早就偷偷告訴秦牧了。
“那現在就這樣?”賈紅線有點不甘心。
“也不是,咱們秦家,怎麼會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