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牌,就是太學生最喜歡的牌子了。
勝利牌的香菸上印著一行字,不是“吸菸有害健康”,而是牛頓第一運動定律“孤立質點保持靜止或做勻速直線運動”。
這也是秦牧的苦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在本時空儘可能的普及科學知識,而且受眾面越廣越好。
火柴出現時候,秦牧還沒這個條件,沒能力在火柴盒上印刷。到了府州捲菸廠投產之後,秦牧就果斷的開啟了知識普及工作——還有什麼比香菸更深入民間的呢?
國子監是大宋的官員預備隊,當然,他們也要透過科舉考試,才能進入士大夫的層次,所以大部分人學習都很拼命。
可是正如後世有好學生也有壞學生一樣,陳東就恰恰不屬於好學生那一類。他不安分於學習經史子集,反倒是各種雜學有著濃厚的興趣。
這個香菸上的字,雖然他也不很明白,但是他覺得這個玩意似乎有點道理。反正番邦人是不可能明白的。這是我們大宋工匠的智慧。
這種智慧可以做出好抽的香菸,也可以製作威風的鐵馬。
有了無數鐵馬,再組織一支鐵馬騎兵,滅金國和西夏,豈不是旦夕之間!
“諸位同學,我大宋有如此聰穎的匠人,只憑他們,就可以讓大宋無敵於天下!”陳東說完話,激動的一揮手,似乎金國和西夏已經被他一個嘴巴抽翻在地一般。
同學們面面相覷。他們覺得陳東說的話,似乎有那麼點道理,可是又似乎有點不對頭。
正在他們想不明白的時候,門外走進一人,指著陳東喝道:“一派胡言!”
大家連忙扭頭去看。這是哪位呀,敢指著我們少陽大俠說“一派胡言”。
要知道陳東在國子監可是聲名顯赫。不是他學問高,而是他敢說話。遇到不平事,每每仗義執言,所以背後同學都稱呼他為“大俠”。
整個國子監,已經沒有同學敢指責陳東了,今天這位,到底是誰?
“你是何人?”陳東也不認識來人。
“在下應天府學院,太學生任武!”來人傲然的望著陳東,似乎根本沒把陳大俠放在眼裡。
“應天府學院,那不是南京國子監嗎。”眾人頓時一陣竊竊私語。
別看汴梁是東京,是大宋的京城,但是就國子監這個最高學府來說,南京的國子監名聲遠在東京的國子監之上。
因為南京——這個是大宋的南京,也就是應天府,他的學院才是有宋一朝最好的學院。
應天府書院前身為睢陽書院,是五代後晉時的商丘人楊愨所創辦。北宋大中祥符二年,宋真宗改升應天書院為府學,稱為“應天府書院”,並正式賜額“應天府書院”。
大中祥符七年,應天府升格為南京,成為宋朝的陪都,應天府書院又稱為“南京書院”。
慶曆三年,應天府書院改升為“南京國子監”,成為北宋最高學府,同時也成為歷代書院中唯一一座升級為國子監的書院。
天聖四年,范仲淹因喪母守制商丘,受知府晏殊之聘,主持應天書院,為大宋培養了大批的人才。
應天府書院,號稱“天下庠序,視此而興”。就是說普天下的教育事業,全看我了。
若是僅此而已的話,還不足以讓東京國子監仰視南京國子監。關鍵是南京國子監有一個制度,叫“三舍法”。
三舍法是王安石變法科目之一,即用學校教育取代科舉考試。“三舍法”,是把太學分為外舍、內舍、上舍三等,外舍2000人,內舍300人,上舍100人。官員子弟可以免考試即時入學,而平民子弟需經考試合格入學。
“上等以官,中等免禮部試,下等免解”。這一措施,事實上將太學變成了科舉的一個層次,學校徹底變成了選官制度的一個組成部分。
這個制度最早就是在南京國子監執行的。所以南京國子監的學生,天生就比其餘書院的學生強。因為他們幾乎可以直接做官。
如今見到南京國子監來的學生,頓時讓東京國子監的同學有點自我矮化。
這就好像二本學校的學生見到清華大學的學生,氣勢不由自主的就弱了。
陳東一看,這怎麼可以,你們這些人,怎麼能弱了自家的麵皮。他立刻一挺身,站了起來,指著任武說道:“任武,你為何說我一派胡言?莫非是因為去年官家廢了三舍法,你就跑這裡來說胡話不成?”
陳大俠一句話,同學們頓時精神一震,而任武似乎也有了一瞬間的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