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王鶯甜美的女聲了。這是秦牧的聲音。聲音中充滿了殺氣。
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別看無錫已經被天師軍糟蹋過一遍,但是禁軍進城,肯定要再來一遍。
這種情況是在秦牧的預計之中的。只是近衛團不在時候,可以說我們不在這裡所以無法給百姓安全。
現在近衛團已經大張旗鼓地進了城,如果再次任由官軍搶劫百姓,這就是近衛團的失職了。
既然近衛團號稱是百姓的隊伍,那麼百姓受苦受難的時候,近衛團能在邊上瞪眼看著嗎?
如果這樣做,那近衛團宣傳的一切不就全都是假話,是騙人的了嗎。
所以秦牧一進城,首先就把大喇叭給豎了起來,然後親自開始喊話。
不過這句話他只說了一遍,剩下的就是放錄音了。作為近衛團的*****,秦牧總不能抱著麥克風一遍一遍簡單的重複著一句話。
這種情況韓世忠不瞭解,他一邊聽著外面傳來的喊話,一邊吃驚地瞪著秦牧。
這個秦知監,簡直是非人類呀!他坐在自己面前,可是外面卻有他的聲音。這是怎麼做到的?
韓世忠對秦牧越來越看不清楚了。
這次江南戰役,韓世忠對秦牧的認識更加深刻。他對於秦牧提出的兩條戰略性計劃深感佩服,對於近衛團敢於孤軍深入敵人的老窩,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戰事的程序,和秦牧的計劃一模一樣,如今的局面,可說在那晚的宴席上就決定了。
秦知監簡直就是諸葛轉世呀!
而且他的近衛團,可比蜀軍強太多了。這一路近衛團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常州,無錫,蘇州,完全擋不住他。
現在近衛團殺回無錫,也不過是半日時間就打破了蘇州城。
相比起自己的禁軍,近衛團簡直就是天兵天將。
韓世忠在無錫城外可是徘徊了很多時日了,就是進不去門。
他一進城,不管別的,先來看秦牧。一來他想和秦牧交流交流,二來是因為一件大事,他要秦牧約束一下自己的手下。
秦牧的喊話可不僅僅是喊話。純粹的語言是沒有力量的,秦牧要讓自己的話能夠達到言出法隨的地步,必然要有武力做後盾。
錢農飛和他的一連,一進城之後就換了一身制服。他們換上了憲兵的服裝,立刻開始全城執法。
有搶劫的,馬上抓起來送集中營,有強姦的,直接槍斃。天上有無人機監視,憲兵手裡有高科技的通訊器材,無錫城全城都在錢農飛的控制之內。
他這一支連隊,因為是要做憲兵使用,所以全部都是老兵。這些人要武力有武力,要精明有精明。
在錢農飛的帶領下,憲兵隊迅速地穩定住地方局面。
可是這種穩定,是以禁軍的腦袋為代價的。有的禁軍還試圖反抗,可是在超越時空的火力面前,立刻就被打成了篩子——秦牧給憲兵隊配備了全自動武器。
韓世忠當然接受不了自己的手下被秦牧的人隨便宰。可是他清楚近衛團的強大,所以韓世忠還真不敢在錢農飛面前拿大——人家也不認他。
到時候別弄得自己灰頭土臉,那就更不好下臺了。
他能做的,就是第一時間來找秦牧。只有秦牧才能約束近衛團。
當然,韓世忠也清楚,這一支“餡兵”,肯定是受了秦牧的指派,否則他們也不敢隨便殺自己的人。
只是秦牧為什麼要如此做呢?韓世忠也要弄個明白。
“秦知監,你的餡兵在殺我的人,這件事,你得給我個說法。”韓世忠非常不明白這支隊伍為什麼叫餡兵。怎麼看,他們也不像肉餡。反倒是自己的手下快給殺成肉餡了。
莫非這就是餡兵的意思?
“韓將軍,憲兵殺的不是你的人,他們只是在執法,在維持無錫城裡的秩序,保護百姓免受騷擾。他們殺的全是罪犯。”
“秦知監,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韓世忠不想跟秦牧繞彎子:“弟兄們在無錫城外喝著涼水吃著冷風,好幾個月都不得安歇,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讓弟兄們進城之後老老實實的,沒有這個道理。”
城破之後的搶劫,在本時空不是特例,而是慣例。
沒有好處,怎麼獎賞士兵?畢竟朝廷的封賞是很少的,絕對落不到每一個人頭上。
要想發財,就得自己去搶。
秦牧這樣殺人,是破壞潛規則。這點韓世忠不想藏著掖著,咱們就開啟天窗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