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江水刺痛著邱晨的全身,不過這時候他似乎已經失去了對寒冷的感覺。
這一刻,邱晨只牢牢地抓住敵人的船尾,整個人完全潛入水中,任誰也發現不了這條船的後面還藏著一個人。
逃兵急於進城。只有高大的城牆才能給他們崩潰的心裡一絲安全感。這時候根本就沒有人注意船尾。
後面能有什麼呢?全是逃回來的船隻,一條接著一條。他們這條船必須儘快地透過水門,給後面的船讓路。
守門的兵丁沒有參加戰鬥,他們也沒經歷過那些恐怖的打擊,所以一個個還能安心於自己的崗位。
在看清楚船上是自己人之後,他們放了這條船進來。
天師軍是現在少有的強軍,強軍首先強在軍紀。如果不是出征的那些人遇到遠超時空的打擊,他們也不會如此崩潰。
現在留守的人沒有經受打擊,所以他們依然能嚴格紀律,仔細地檢查船隻,絕不能放奸細進來。
水門上有一百人的隊伍,他們負責這段城牆的守衛。其中有倆人專門的看管水閘。
水閘重逾千斤,提起來困難,但是放下去非常簡單——只要一刀砍斷繩索就可以。
這活任何一個人都能幹。天師軍特意放了兩個人看守水閘,可見其對水門的重視程度。
現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邱晨仰躺在水中,沒有人能夠發現他。但是藉助城頭的火光,他能清楚看到上面的一切。
那兩個看守水閘的天師軍,是邱晨必須射殺的目標。
若是在平地上開槍,邱晨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讓這倆人呼吸之間就斃命。但是現在不是平地,而是在起伏不斷的水裡。
他以前練成的射擊技能,在水中根本就找不到熟悉的感覺。
關鍵是這一刻不是旁的時刻,這一刻,這一槍,可以說是關係到團長的性命,如果自己打不中敵人,被敵人放下了水閘,那麼這個世界對邱晨來說就結束了。
沒有了團長,也就沒有了近衛團,沒有了美麗的新世界。邱晨也絕不會再活下去。
可是正因為他絕不能讓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邱晨更是要打起十萬分小心,必須一擊斃命——而且是倆人。
水在晃,船也在晃,這讓邱晨根本找不到穩定的依託。
眼見著團長的船已經鑽進了水門,這時候再也不能猶豫了。
邱晨一咬牙,鬆開手離開了戰船,潛游到了岸邊,抓住了水門的城牆。這下他心裡頓時平靜了下來。
只要有一點穩定的依託,邱晨絕不會失手。
眼見著團長的船已經靠了過來,再過一會就要露頭被敵人發現。這時候只要敵人砍斷水閘的繩索,那個幾千斤的大鐵閘就會直直的落下。這樣船長的船就會被劈成兩半。
邱晨再也不能等了,他不顧一切地探出了半個身體,讓自己上半身依靠在石頭上,找準了依託,然後迅速出槍,連續兩個三發點射,那倆看守水閘計程車兵頓時胸前冒出一片血光,癱倒在地。
水閘安全了。
可是這時候槍聲吸引了敵人的目光,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個人在幹嗎,甚至他們都沒注意到看守水閘的人死了,但是這麼一個人泡在水裡,顯然不是自己人。
敵人,奸細!
頓時有人發出了警報,同時岸邊城牆上的天師軍紛紛張弓搭箭,眼見著一蓬箭雨就要把邱晨射成刺蝟。這時候,秦牧的船上突然火力全開。
近衛團的戰士們已經在船裡早早地清除了射界,一個個都子彈上膛,就等邱晨的槍響。
邱晨的槍一響,不管有沒有解除水閘的警報,這時候都必須開火了。。
其實他們爭的只是這幾秒鐘。
划槳的戰士這一刻幾乎連腰都搖斷了,他們全身力氣都集中在兩隻手上,拼命地給船隻加速。船隻幾乎跳出一樣的向前竄。
在超越時空的打擊下,那些岸上的敵軍連一支箭都沒射出來,就已經全部被掃倒在地。
邱晨順勢躲進了江水中,讓城牆上射來的箭瞬間失去了目標。
秦牧這條船現在化身成一條四面八方噴著火舌的怪物,他們衝出水門,瘋狂的開始掃射。
石遺向前面那條船扔出了幾顆手**,船隻瞬間就燃燒起來——前面安全了。
劉雲飛同時向後面的船也扔進了幾顆手**——後路也安全了。
兩岸的敵兵已經全部被消滅,左右安全了。
這時候只剩下城牆上的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