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忠註定暫時還當不上“中興四將”,他帶兵追到張家大院時候,整個院子已經人去屋空。
李凝陽在開戰之前就做好了兩手準備,打得過就打,萬一出了意外,那就撤。
張家大院所有留守人員已經收拾好了細軟,一見到正一道潰敗,立刻殺出城門,全部張家人都跑得乾乾淨淨。
這讓韓世忠追無可追。他一個人是能追上去,可是他手下的軍隊不行。這幫人剛才沒崩潰就已經是韓世忠祖墳冒煙了。
不過樑紅玉卻沒有太多失望。相反的,她非常高興。
發現了正一道造反的陰謀,同時打敗了正一道在利國監的人馬,這已經是天大的功勞了,再又白得了這麼大一個院子,這都是錢啊!
她一馬當先就殺了進去。打完仗搶戰利品這不是特例,而是慣例。
雖然張家人帶走了大部分細軟,可是畢竟時間緊張,他們收拾的倉促,很多不方便帶著趕路的東西都不能帶。
比如傢俱,他們一樣都沒帶,基本上一座完整的大院留給了梁紅玉。
這真是天降橫財!
利國監張家大院,可是張家幾百年經營下來的祖產,現在梁紅玉老實不客氣的給霸佔了。
她在這裡忙著清點接受戰利品,秦牧也沒閒著。
正一道跑了就跑了,秦牧根本就不在意——那是趙佶頭疼的事情,現在他抓緊時間籤文書。
張逸被他從軍營提了過來。
夜間的喊殺和火光,張逸聽得到也看得到。一開始他還有很大的期望,畢竟五百正一道的軍人可不是吃素的。可是隨著喊殺聲退去,張逸的心徹底涼了。
完了,看來自己不但不能被救出去,自傢俬下打造盔甲兵器意圖造反的事也暴露了。
張逸再次見到秦牧的時候沒了半點曾經的囂張,幾乎秦牧要他辦什麼他就辦什麼。他別的不求,只求能活命。
秦牧到沒難為他,只是讓他把所有張家的土地都過戶給自己。
土地,才是秦牧唯一在意的。
在不推翻目前朝廷的情況下,如何合法的掠奪土地一直是秦牧面臨的難題。
現在總算又解決了一個。而且張家人全跑光了,這下利國監徹底的屬於自己了。
秦牧心情非常好,他不但放了張逸父子,還給了他們馬匹,讓他們去給張過帶一句話。
利國監就別回來了,否則別怪自己下狠手。下次見面,可就沒這麼客氣了。秦牧不想和張過結仇,至少現在沒這個必要,他不想一面搞生產,還得一面應付正一道的騷擾。
可是張逸不這麼想,他只聽得肝膽俱裂。我都被你弄得家破人亡了,合著你還是對我客氣了。那不客氣又能到什麼程度?
不過這時候他哪還敢嘴硬,能留著一條小命已經是老天爺開恩了。
打發走了張逸,沒等秦牧休息片刻,韓世忠來了。
一見到秦牧,韓世忠就興沖沖地說道:“秦知監,這次咱倆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勞。正一道陰謀造反,事實確鑿,兵器盔甲作證,咱倆這就寫奏摺上報官家,再把這些物證和張逸父子送進汴梁,到時候這潑天的富貴就來了。”
“武功郎,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咱們這就寫摺子。不過有個事我得說一下,那張逸父子越獄逃跑了。”
“什麼?怎麼他們越獄了?你……”
韓世忠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重要犯人怎麼能跑了呢?
這才是大魚啊!剩下的一群傷兵死人哪有什麼價值。
犯人雖然在他的兵營,可是看守的人員全是秦牧手下的衙役。現在人跑了,那一定是你的失職。
“這是燕捕頭的失職,我一定重重的責罰於他。此人身為大宋衙役,卻翫忽職守,真是愧對官家。”
“……”韓世忠簡直無語了。張逸父子可不是一般的犯人,這可是張過的至親,張過要造反,他們肯定是同案。這樣重要的犯人,你卻看守不好,你這……
想到這裡,韓世忠突然想到一件事。自他和秦牧認識以來,從來沒見到過這個人有什麼錯亂之處,所有事情似乎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把這麼重要的犯人放跑。不對,這裡一定有問題。
韓世忠邊思索邊說道:“秦知監,張家在利國監盤踞幾百年,現在他們人跑了,這地豈不是就成了罪產,要充公歸為朝廷的吧。”
“這點武功郎卻是錯了。”秦牧客氣地指出了韓世忠的誤會:“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