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的降落地點並不在府州城裡。三架超時空的飛機出現在府州,那也太過驚悚。
他們落在了府州城外一處莊園。不但避過了百姓的視線,更重要的是,折家的實際主事人,折可存的大哥,折可求,在這裡等著秦牧。
最近一年,折家掌事人每日每夜都對未來思慮不停。
對於弟弟的眼光,折可求深信不疑。突擊步槍打爛的鐵鷂子盔甲,他也不止一次的看過。每次都看的自己心驚肉跳。
折可求軍民兩手抓,上馬殺敵,下馬安民,否則怎麼擔得起折家家主重任。
他從這套盔甲,就能看的到未來的變化。重甲,利刃,上去就砍這一套已經過時了。
未來的戰爭,贏家一定是手持突擊步槍的一方。
折家是軍閥,這點和趙家不同。趙匡胤也是軍閥,但是傳到趙佶這一代,已經沒有半點軍閥習氣了。
有軍閥習氣的人,視軍隊如命!沒有軍隊就沒有一切。哪能像趙佶這樣,都不用敵人下手,自己就把禁軍玩殘了。
折可求不同。他為了折家軍不惜工本,多少錢都捨得扔。正因為折家軍在裝備上領先敵人一籌,所以折家才可以穩穩佔據府州,一家面對遼國和西夏兩家,依然穩如磐石。
可是現在世道變化了,折家軍就是套上十層盔甲,也擋不住突擊步槍一顆子彈。這樣的前景讓折可求感覺到恐怖。
敵人如果殺自己和殺雞一樣,那還有什麼可打的。
軍隊不管用了,折家的地位還存在嗎?
他對於折可存拼命把兩個妹妹塞給秦牧是雙手贊成的。攀附強者也是軍閥的本能。
不過對於秦牧到底能達到什麼樣的高度,獲得什麼樣的地位,折可求沒有折可存那麼樂觀。
他明白打天下和坐天下的不同。折可存年輕,基本上只帶兵打仗,對於民政這一塊,折可存是不太接觸的。
可是折可求不同。折家佔據府州,折可求又是麟州知州,這兩州完全是折家的私人地盤,他必須管理好。
民政和軍事不同,事情繁雜的多。
軍事上,只要把敵人都殺光,那就算成功了。可是民政上,難道也能如此解決?顯然是不可能的。
秦牧光桿一個人,只帶著幾十個人的近衛團,能佔了這個天下嗎?折可存深深表示懷疑。不過懷疑是懷疑,但是該做的事情他全力推進,一點不耽誤。
折家和秦牧約定的菸草種植,就是折可求負責的。如今菸草大豐收,秦牧也如約全數收購,折家賺到海量的金錢,這讓折可求很是滿意。不是滿意錢多了,而是覺得秦牧的確是個人才。言而有信。這樣的人,可以交往。
不交往也不行,妹妹都嫁給他了。
更關鍵的是,折可存這次回來,把這大半年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講給大哥聽。
折可求只聽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
他本來以為突擊步槍就是未來戰爭的全部了,可誰知道那什麼都不算。
他是戰陣上殺出來的將軍,完全明白戰爭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聽到弟弟這麼一說,秦牧的戰爭和自己的戰爭比起來,簡直就是神仙打架一般。
天上無人機全面監視著戰場,敵人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注視下,然後針對敵人的主要目標,次要目標,開始炮火打擊。
折可存說起梁山土匪的慘狀,折可求也是心裡有點發顫。
敵人根本就看不到秦牧,就已經被殺崩潰了。
換做是西夏鐵鷂子,大遼皮室軍,甚至就是自己的折家軍,擺在梁山土匪的位置上,完全沒有第二個結果。無非就是人數多點,多死點而已。
而且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個妹夫,運籌帷幄。戰爭不過是他全盤計劃中的一個環節而已,甚至都不是主要環節。
秦牧打擊土匪只是個幌子,實際目的是為了佔據梁山。
然後同時再開發青州油田和微山湖煤礦,以及未來的利國監鐵礦,然後以梁山控制水道,保護水運,從而把他的石油煤炭鋼鐵基地連為一體。
折可求想著即使換了自己,也萬萬想不到這麼多。
在自己兄弟看來高階到不能再高階的戰爭,在妹夫眼裡並不是多重要的——和目標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在秦牧眼裡最重要的是石油和鋼鐵。
鋼鐵的重要,折可求很明白。沒有鋼鐵哪裡來的盔甲和兵刃,沒有盔甲和兵刃,折家軍怎麼打仗?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