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道引以為傲的戰法——遠遠的揍你。
不要以為這五個字非常簡單,就看不起种師道。實際上這真是非常高明的戰術。就算到後世,如果玩過dota類遊戲,就會明白,這叫“放風箏”。
這種打法非常高明。敵人的武力再強大,可是自己一直在對方的輸出範圍之外活動,他再厲害也打不到自己。
“遠遠的揍你”,非常考驗統帥的全域性能力。在什麼距離,在什麼時機出手,該何時進,何時退,這都是高明的決斷。
种師道雖然只說出一個字,但是在紮營那一刻,他就已經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
遼兵果然扛不住了。這樣的站定了射箭,遼兵吃大虧了。他們的弓箭手射不到對面,對面的弓箭手不要命的射箭過來。
過不了片刻,遼軍的陣型已經開始不完整了。
有七八十個遼兵被射殺,戰列上出現了一處一處的小口子。
雖然每一個遼兵倒下,就有後排計程車兵填上來,維持著戰列。可是這樣只捱打不能還手,絕不是遼國人能忍的。
在步兵之後,重灌騎兵已經開始悄悄的提速。他們準備用重灌騎兵去衝陣 ,衝開敵人的步兵大陣。
這也是本時空正常的戰場應對。
正當遼國的騎兵步兵都準備陣列前行的時候,他們突然收到了命令,向後撤一里地。
這個命令,不就是逃跑嗎?怎麼不打一打就跑嗎?那我們不是白來了?
不過雖然命令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是耶律大石帶來的這些人全是皮室軍中的精銳,所以他們能嚴格的執行上司命令。撤!
种師道望著轉頭撤退的敵軍,多少有點莫名其妙。
遼國人是怎麼啦?耶律大石難道慫了嗎?
自己可還是沒真正開打呢。這一頓箭雨,不過是例行的開胃菜,正菜還沒上來呢,你怎麼就跑了?
种師道望著耶律大石的戰旗緩緩後退,不由得緊皺眉頭,飛快的思考著。
這是不是誘敵之計呢?遼兵撤退,讓出白溝河對岸的土地。自己要是想殲滅這股敵人,就要度過白溝河。
莫非耶律大石想給我來一個半渡而擊。
趁著自己兵馬過河的時候,殺自己一個回馬槍。
若是耶律大石只有這點伎倆,种師道卻也不怕 。
軍隊渡河時候被攻擊,的確是比較危險的情況。因為軍隊在河水中不能保持陣型,更無法發力,搞不好就成了敵人的靶子。
但是那也分什麼河。大江大河可以,這個白溝河,就是個淺淺的河溝。戰馬跑過去都不需要減速。這能搞什麼半渡而擊。
就是宋軍全體站在河裡,也和站在地上沒什麼區別。
耶律大石,還是太年前,太幼稚,圖樣圖森破,只會紙上談兵。聽到一個半渡而擊,就想在老夫面前獻寶。
嗯,老夫成全你!
种師道揮揮手發出了命令:“衝!”
全體進軍!
西軍是百戰雄師,種家軍和劉家軍都很熟悉戰場上的各種局勢。如今遼兵開始撤退,那還不銜尾追擊還等什麼?
戰場上對敵人的最大殺傷,就是從後面追殺時候造成的。真正兩軍佇列,誰也不退的話,誰殺誰都費勁。
現在一輪箭雨就逼退了遼兵,老種經略相公——就是种師道,給宋軍制造了最好的戰場態勢,那就衝上去殺!
一時之間,宋軍營內號角連天,鼓聲陣陣。種家軍和劉家軍踩著鼓點就衝過了白溝河。
吳階也想衝。他沒想到遼國連這點時間都沒扛住,這才哪到哪啊,就逃跑了。
吳家軍也得上去搶!戰利品,那就是吳階的目標。打仗要靠後站,可是搶東西必須向前。
他是想快點衝上去追殺搶劫,但是他手下的兵沒這個本事。
他們一個人扛著兩張盾牌,站立都費勁,現在要扛著盾牌再衝鋒,那就太難為這些殘疾人了。
於是儘管吳階再著急也沒用,吳家軍遠遠的被落在了後面。
折可存看著螢幕,那種悲哀的感覺又不知不覺的浮現在心底。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意外的遇到了秦牧,並且把妹妹塞給了這個人,那麼現在下面衝鋒的,肯定就是自己。
雖然這些都是宋軍的精銳,一個個人如虹,馬如龍,但是,他們根本想不到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
就在前面一處窪地上,有五臺蒸汽弩已經準備就緒,一團團的蒸汽好像雲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