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帶我們去哪裡?這身衣服,完全不是朝廷衙役的打扮,怎麼看怎麼彆扭。
而且你們怎麼輪著棍子只揍我們向家人呢?這也太不講道理了。
眼見著燕隊長要過來,嚮明立刻站了出來,一指對面說道:“你是何人?竟敢打我家的人。你可知我是何人?你可知朝廷王法?你不怕被誅九族嗎?”
燕隊長聽到這話,明顯的一愣。
朝廷王法,誅九族。這些話彷彿一根線,把他久遠的記憶又勾了起來。
“我燕小乙何嘗怕過朝廷王法。”這是燕隊長的心裡話。
他不是別人,正是梁山好漢,浪子燕青。
那日梁山濼被滅,燕青也只能落荒而逃。朝廷一旦真正發怒,梁山的一群雞鳴狗盜之輩根本抵擋不了。
燕青憑著一身真本事,這才殺出了一條血路,逃離了梁山濼。
可是天下雖大,他又能逃到哪裡去?再說,他還要尋找盧員外。盧俊義也在這場戰爭中和燕青失散,再也沒有訊息。
燕青連躲帶藏的,一直小心的生活。後來漸漸得到訊息,林沖魯智深公孫勝三個人又回了梁山,還拉起一支隊伍,開始做起買賣來了。
這讓燕青非常生氣。因為他知道,這仨人是宋江派去打吳家莊的。可是梁山沒了,仨人全須全尾的跑了回來,這還用說嗎。一定是投敵了。
吳家莊和折家的勾結,是燕青隨後逐漸打探到的。
不過燕青對於吳家莊和折家沒什麼仇恨。他本質上就不是土匪,不是李逵那樣的人。燕青本來和盧俊義過得好好的日子,純粹是被宋江坑到了梁山上。
梁山滅了就滅了,他也沒想過報仇。
燕青對獄中三友的氣憤,更多是對梁山的不滿——瞅瞅你們這都是一堆什麼垃圾,就沒有同心合力過。
他兜兜轉轉的來到了微山湖,進了工廠,還有幸被郭婷挑中成為了警察隊伍中的一員。
這不得不說是他的幸運,因為根據折美鸞的指使,微山湖的警察隊伍不要本地人。本地人不是姓段就是姓王,兩家有著積年的仇恨,若是用這兩家的人,難免讓隊伍成為他們發洩私仇的工具。
所以郭婷的手下沒有姓段的,也沒有姓王的,全是外來姓。
“燕”這個姓本來就是小姓,再加上燕青一身好武藝,又年齡合適,於是就被郭婷挑中了。
他化名燕三良,一路憑著自己的一身本事混到了一個小隊的隊長。
還別說,燕青乾的越來越滿意。他原來是梁山土匪,現在突然轉變成了執法者,身份的巨大變化讓他的心態也有了必然的改變。
每天看著微山湖鎮在自己的管理下有條不紊,百姓安居樂業,燕青竟然有了一種滿足感。
今天這件事,燕青經歷過不知道多少,工人吃飽了撐的打架,太正常不過了。他有時候都覺得煤礦太仁慈,給工人吃的這麼好。
這樣的伙食,梁山兵丁做夢都不敢想。頓頓有肉,餐餐有雞蛋,簡直是皇上一樣的享受。
你們吃這麼好,留點力氣幹活不好嗎?沒事打什麼架。
他對於打架的工人沒半點好感,一般都是抓起來揍一頓,罰點錢放出去——不能影響生產。
工人們也知道這個流程,所以見到燕隊長都很老實——老實點少捱揍。
可是今天,燕青卻遇到了一個敢問他是誰的硬茬。
以燕青的眼力,自然知道面前這位公子肯定有來頭,不定是汴梁哪位世家豪門的子孫,可是燕青卻半點沒有畏懼。
燕青是什麼人?經歷了梁山的覆滅,又在微山湖見識了這麼多神奇的玩意,他要是不知道秦牧的打算,那也愧稱“浪子”了。
汴梁的一套,在微山湖鎮不好使!
燕青二話不說,一拳就打在嚮明的肚子上。向二公子頓時如一支烤熟的大蝦米,蜷成一團,癱倒在地。
這還是燕青手下留情,都沒照他臉上打,否則二公子這一下就破相了——至少門牙保不住。
“都帶走。”燕青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快餐店。
他這次要親自審問,看看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秦牧接到嚮明訊息時候,正在和大家詳細的探討接下來的計劃。
既然單脹式蒸汽機已經研發成功,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太多太多了,即使以秦牧的層次,也不能一個人全想明白。
因為蒸汽機是真正的工業革命開始。秦牧對這個問題有著深刻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