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要造反不成?
吳玠一瞬間想到了萬般可能。但是他拿定一個主意,自己肯定不去坐監獄。
那地方,不是人待的。他是大好男兒,這有用之身,不能被獄卒隨便糟蹋。
跑是必然的,只是往哪裡跑呢?再說,跑多久呢?而且,吳玠絕不會自己跑。一個人跑算什麼?落草為寇嗎?
他雖然還沒成為軍閥,但是在西北那地方成長起來的吳玠,一直有一顆軍閥的心。
有兵,才有勢力。那兩千殘兵,自己好不容易帶出來,這一路上使盡了手段,終於混成了手足一樣,他絕不會丟下的。
可是自己帶著這兩千多人,向哪裡跑呢?
吳玠迅速的把各個能去的地方想了一個遍。
向北,那是幽州。那地方堆積著朝廷大軍,自己去豈不是送死。
向西,那是老家,各個勢力都擠滿了,根本沒有自己落腳的地方。而且回到西北之後,這些人看到老家親人,有多少還能跟著自己那就難說了。
向東,到是個選項。過了梁山,然後青州密州登州那一帶,似乎是個活路。
可是吳玠轉瞬就否定了這個方向。他一直有心當軍閥,又跟著種家軍出兵討伐過方臘,所以對天下的地形多少有些直觀的瞭解。
那一片是大平原,是大宋的糧倉,那是朝廷重地,如果自己在那作亂,趙佶絕對得發兵打自己。
那地方無險可守,不能去。
東南?那是江南一帶,別說那是朝廷的財源,就是地上河道縱橫,也不適合西北兵發揮。
想來想去,只能向西南方向了跑了。
“天下未亂蜀先亂,天下已治蜀後治。”那個地方是難得的避禍之地,出入都不容易。而且從吳家莊這裡出發入蜀,還有個便利條件。
李白說過,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這個蜀道,說的是穿越秦嶺這一段。如果吳玠帶著兩千殘兵走秦嶺,那真是不死也只剩半條命。
可是如果繞一個彎,不走秦嶺,就從這裡出發,走五丈河,一路順水而下,最終進長江,沿長江逆流而上,這樣進蜀就容易多了。
吳玠拿定了主意,不過他卻沒有立刻表態,而是誠懇的向美鸞請教:“表妹,這件事,擺明是朝廷要對付表哥,我不過是個由頭。不過你放心,也請表哥放心,我吳玠一定聽表哥的話,讓我躲我就躲,只是表妹,你說我向哪裡躲比較好?”
折美鸞聽得心頭火大。
臨陣脫逃的是你,搶劫百姓的也是你,若是二哥帶兵,哪裡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現在你惹了一身騷,反倒推在我家身上,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她知道吳玠的意思,絕不是要一個人隱姓埋名藏在吳家莊。要是他有這樣想法,美鸞都得把他打出去。
吳玠這是跟自己在要好處。這個表哥從小就鬼,他哪會聽自己的話。
再說,折美鸞也不知道讓吳玠躲去哪裡。不過她清楚,吳玠不可以去哪裡。
“表哥,奴只是個女流,自然不懂得行軍帶兵。不過奴的官人卻精通此道,所以有些地方,你最好不要去。”
“噢,不知表妹說的是哪些地方?”
“這裡以東,你都不要去。”
吳玠聽到這話,真是嚇了一大跳。他本意不過是想榨點東西出來,哪成想折美鸞直接給他劃了一條線。
根據這條線,吳玠腦海裡馬上浮現出天下地形。
這不就是說,大宋的一大半全歸了你家了?你哪裡來的這麼大口氣?難道折家不聲不響已經佔據這麼大地盤?
吳玠百思不得其解。這不可能呀!折家軍都在府州窩著呢,這次出動的就自己這兩千殘疾人。
他們靠什麼打下這麼大地盤?難道秦牧手下也有一支強大的軍隊?
可還是說不過去。如果那麼多地方都歸了別人,趙佶怎麼會不知道。朝廷上不都是傻子。
莫非,是折家準備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拿下這片地盤不成?
這到是很有可能。
只從折美鸞的一句話,吳玠差點就猜透了秦牧的全盤戰略,不愧是當世名將。
可是限於農業和工業巨大的差距,吳玠無法想象的出秦牧真正的計劃。
秦牧只是要在這片區域進行自己的工業建設,而不是攻城裂地。
當然,美鸞說的也沒錯。吳玠領著一支兵馬,雖然名義上是折家軍,但是現在顯然已經脫離了折家的控制,美鸞不能讓這個意外的變數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