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的手心微微有點出汗。
他正遊走在死亡的邊緣。前方是西夏的大軍,後面是金國的追兵,吉普車就好像在夾板中賓士。
可是秦牧不能停。這是整個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所以他不能讓任何人代替自己開車。
折家兄弟,還有餘裡衍,他們都是新手,只能說會開車,卻不是真正的車手。
不管怎麼說,秦牧開車這麼多年,而且還和半專業的賽車手比試過車技,他的水平遠超那三人。
這一次,只有自己駕車才能有一線生機。
現在的局面是,秦牧清楚一切,可是金國和西夏並不明白局勢。
金兵在自己身後五百米,西夏在前面六七百米。這個距離是秦牧精心計算過的。
五百米的距離,可以保證金兵的遠端武器傷不到自己,又追不丟自己。
而西夏那邊,現在距離金兵有一千多米,足有兩裡地。如果現在秦牧開車跑了,那麼留給兩軍的距離太長。
他們在局勢不明的情況下,很可能會停下來觀望。
也許隨後會打起來,但是也許兩國會各自退兵——金國和西夏都沒有和對方玩命的必要理由。
如果他們保持克制,秦牧就麻煩大了。
所以必須讓金國和西夏,避無可避的衝到一起。
而這一點,只有自己能做到。現在吉普車就好像一隻兔子在前面飛奔,後面是一群瘋狗在追趕。
當西夏和金國都進入了彼此的射程,而兩國速度都來不及剎車的情況下,他們才有最大的可能馬上展開戰鬥。
畢竟,雙方都在前進,而且金兵還在衝鋒,這時候如果西夏要停下甚至退後,那就是自己找死。
西夏只有一個選擇,加速衝鋒,立刻開始戰鬥。否則他們就等著被屠殺吧。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秦牧不能離開戰場,也不能偏離方向。他小心的控制著速度,以五十公里的時速向著西夏戰線猛衝。
李察哥大感意外。
他這次帶隊來遼國境內,實際是來撿便宜的。
上一次西夏軍隊幾乎全軍覆沒,逃回去的沒有幾個人。最關鍵的是他們帶去的鐵鷂子全死在了那一戰。
這讓西夏皇帝李乾順差點心疼死。
不過帶隊的是他親弟弟,而且他了解過戰場情況之後,也覺得不是弟弟的錯。
那兩把火燒的太稀奇古怪,只能說是老天爺作亂,怪不了弟弟。
可是白白死了這麼多人,還包括幾乎半數的鐵鷂子,兄弟倆都咽不下這口氣。
如今又到了秋收時分,倆人商量過後,決定李察哥帶大軍再去遼國看看。
那個地方打過一仗,而遼國現在都快完蛋了——東邊戰場的訊息也傳到了西夏,自己也許能去撿點便宜。
比如寧邊城,河濱城,是不是能順勢給拿下來,納入西夏的版圖。
李察哥帶著這個命令出發,渡過了黃河,第一個目標就是就是河濱城。
眼見河濱城在望,沒想到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車輛。沒有馬拉著,卻跑的比最快的馬還快。
這讓西夏的前鋒都沒留意後面的大軍——快兩裡地之外呢,就是一條細線,不細看看不出來。
但是這個車子,直奔西夏大軍而來,這必須阻攔住。
拒馬都來不及下,弓弩又夠不到,李察哥當機立斷,立刻下了命令。
“潑喜軍,發射。鐵鷂子,衝陣。”
遠端武器阻攔,重灌騎兵衝鋒。這也就是李察哥為人謹慎,為了一個小小的破車,連續投入兩支戰略部隊。
潑喜軍就是遠端的快反部隊,他們的武器就在駱駝上,接到李察哥的命令,迅速的就投入了戰鬥。
因為在夾山一戰潑喜軍也全軍覆沒,所以這次李察哥帶來的潑喜軍是新建的,人數不多,素質也差得遠。
可是遠端部隊畢竟是遠端部隊。潑喜軍一發射,頓時大小數十塊石頭直奔秦牧的吉普車砸了過來。
秦牧緊緊的把持住方向盤,眼睛牢牢的盯著前方。
這裡可不是高速公路,而是遍地的草墊子。
秦牧突然間感到世界真是太荒謬了。
這裡的環境,和首都北邊的塞罕壩基本一樣。塞罕壩是著名的旅遊景點,很多人都開車去自駕遊。
在草原上開著汽車盡情馳騁,那種感覺爽歪歪。
可是你爽過之後,麻煩就來了。因為壩上的地都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