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都被殺沒了,靠幾十個衙役能奈何的了秦牧嗎?
如果秦牧身在官場,李邦彥有一萬種手段玩的他生不如死。可是秦牧根本不踏入這個圈子半步,他連個里正都不是。
李邦彥打聽的清楚,吳家莊的里正死了,現在名義上的里正是任瀟瀟,根本不是秦牧。
這小子狡猾啊!
不但狡猾,他的社會關係還簡單,連父母兄弟都沒有,這讓李邦彥猶如老虎吃天,無從下口。
對付這樣完全不講朝廷法度,又擁有絕對力量,和兇殘手段的敵人,李邦彥作為文人固有的缺點就徹底暴露了出來。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李邦彥沒有力量,甚至就是坐在秦牧面前,他都不敢抓住秦牧打一頓,問問這個男人為什麼栽贓陷害自己。
尚書右丞真的沒有這個膽量。能來到樊樓,坐在秦牧面前,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到現在李邦彥才明白秦牧為什麼有了賀鑄的舉薦也不來找自己。因為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不拿自己當根蔥。
在大宋,不拿尚書右丞當人物的,李邦彥撓破腦袋都想不出來還有誰。
只有眼前這一個男人!
“秦少爺,明人不做暗事,你我之間該怎麼了結,你給個痛快話吧。”
李邦彥是從底層爬上來的,他不是世家出身,所以身上還有點江湖氣息。既然人家不看重自己這個身份,那就別再擺譜了。光棍點,求個了斷。
秦牧聽到李邦彥這句話,有點吃驚。
這樣的尚書右丞,簡直太少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黑道老大呢。
不過李邦彥既然如此,秦牧更不跟他客套了,沒那個時間。
“李邦彥,”秦牧也不叫他官名了:“吳家莊的地,屬於任瀟瀟的,你都還給她。然後再拿五百畝給我。這事就算到此為止!”
“君子一言!”李邦彥都不討價還價。秦牧這條件對他太有利了。他在韓城拿了一萬多畝地,如今只還回去這麼點,還是賺大了。
“駟馬一鞭!”秦牧隨手推開窗戶:“正事談完,不耽誤尚書了。今夜少女時代推出新歌,慢慢欣賞。”
窗外的歌聲頓時湧了進來。
“既然想要尋歡作樂,歡迎來到極樂淨土。”
舞臺前的種申揮舞著手臂,已然狂亂了。水橋舞,是我的!種二公子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這一句話。直到身邊的任瀟瀟忍不住踢了他一腳,種申才清醒過來。
“種哥,奴的地,你什麼時候幫奴要回來啊?”任瀟瀟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了。
馬上就是秋收,夏糧這就下來了。可是自己的地全被李邦彥搶走了。沒了地,自己還有什麼?這花花世界,極樂淨土,還和自己有半點關係嗎?
要知道光門票她就花了不少錢了——倆人門票可都是她掏錢買的,種申幾乎沒掏錢。
種申惱怒的瞪了一眼任瀟瀟。
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這個時候,你說什麼爛地的事,打擾了本公子欣賞女神歌舞,簡直就是死罪!
他恨不得一腳把任瀟瀟踢出樊樓!這個土裡土氣的女人,和水橋舞女神比起來,簡直連人家的腳趾頭都趕不上。若不是看在門票是她買的份上,定然不能饒恕!
種申城府很深,怒氣一瞬間就抹去,他轉了一副微笑的面孔,對著任瀟瀟說道:“瀟瀟,地,我肯定幫你拿回來。不過我現在人微言輕,說話沒份量。”
說到這裡,他湊近任瀟瀟耳邊,壓低聲音說道:“我近日正謀求祠部郎的位置,需要大把金錢。我這裡,還欠缺一萬貫,若是你能暫時借我一些,讓我做成祠部郎,那麼我說話才能有份量。”
“要一萬貫那麼多?”任瀟瀟吃了一驚。這個錢太多了。她手頭根本沒有這麼多錢。
任瀟瀟最大的財富是吳家莊的土地,如今全被李邦彥搶走了。她壓箱底的現錢已經不多了。
一萬貫遠遠超出了她的能力。可是如果情郎真的需要這筆錢,才能做成祠部郎,然後給自己要來土地,那麼似乎也可以接受。
不行可以去向爹爹借點。反正爹爹現在就是錢多!
她打著這個心思,種申也是打的一樣心思。
任瀟瀟有多少錢他一清二楚。一萬貫任瀟瀟肯定拿不出來。可是她拿不出來沒關係,她有個富裕的爹!
任若虛這一年賺的溝滿壕平,全汴梁誰不知道那是真正的財主。不敲他幾筆,種申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時間在這個蠢女人身上